许京淮托着她抱起来,低声回:“就在这好不好?”
“对面能看见。”
“公园里没人能站到这么高,而且这时间都睡了。”
温凝慢半拍地记起他这房子是风景房,对面没人,又在三十三层,“我……还是不要了。”
许京淮轻拍她脊背慢慢安抚,“我们拉上窗帘。”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按下窗帘遥控器,白色纱帘从窗帘盒两边滑出,遮住明亮落地窗。
“灯也要关掉。”温凝有动摇,但做不到完全放开。
小姑娘脸皮薄,许京淮都顺着她,关掉灯,纱帘稍微扯开一点缝隙,透进更多月光。
温凝手扶着栏杆,明静的玻璃外湖泊清亮,月光淡淡,可她视线模糊看不清,只能用力抓紧围栏。
围栏中间浸出一圈水珠,抓痕明显。
温凝站不住,许京淮抱她进去洗漱,又抱到床上休息。
中午还睡着没醒,许京淮喊醒她起来吃饭,午饭后又回去睡。
坐那么久飞机,见到面折腾那么久,小姑娘是真累了。
许京淮没再打扰.
温凝睡到晚上七点,下床眯缝眼睛走去书房,哈欠连连钻进许京淮怀里,头靠着他闭上眼睛,觉已睡足,大脑还没完全清醒,不愿睁眼讲话。
许京淮一手揽着她腰,用一只手打字回复最后一封邮件,处理完工作合上电脑,“换衣服出门,带你去吃饭。”
“不想动。”温凝依偎他怀里,瓮声瓮气小孩似的,
“京淮哥帮你穿。”许京淮抱温凝去衣帽间,当真一件件帮她穿,大脑有一半还停在睡眠里,不清醒,羞.耻感也没那么强,她乖乖享受男朋友的特殊服务。
“好了。”许京淮握着温凝肩膀走到镜子前,“看看可以不?”
温凝转一圈,竖起拇指,“男朋友眼光不错。”
“谢谢夸奖。”许京淮拿过帽子戴她头上,“走了。”
这次温凝待了五天,几乎每天腻在一起,对许京淮的依赖超过之前,最后一天两人都不愿分开,机场抱了又抱,恋恋不舍地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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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京淮回国在一个月后,温凝外地录节目没在北川,都在国内也碰不上面。
见不到温凝,许京淮直接回老宅,老爷子过生日不能不到,他还像以前一样对待爷爷,可爷爷对他却和过去相差甚远。
许儒公司破产,许明宇入狱后,老爷子对许京淮视而不见,像从不相识的陌生人。
没有爷爷就没有如今的许京淮,这点他不曾忘记过,无论老爷子态度如何,他都坚持回去探望。
老爷子生日在许家算重要日子,晚辈们全回来为爷爷庆生。
许京淮拎着礼物推开门,欢声笑语戛然而止,许家人的目光齐齐落他身上。
“混账你来做什么?”许儒最先开口。
许京淮依旧是过去温顺敬重的语气,“回家。”
许儒抓起身边的抱枕砸过去,“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
许京淮一把抓住飞来的抱枕,放在一旁,径自走到老爷子身边,“爷爷生日快乐。”
老爷子叹气没说话。
“我他妈的这辈子作孽,生了你这么个孽子,”许儒手指门外,“你马上给我滚。”
“不管怎么样京淮都是你儿子,我们家的一份子,” 许诚呵斥弟弟,“你给我安静点。”许诚引着许京淮去书房,“京淮来这边,大伯有话和你说。”
许京淮随许诚进到书房,关上房门,许诚递过去一支烟,“你做的事毁了你爸和明宇一辈子,也不能怪他生气。”
许京淮答应过温凝戒烟,没接许诚的烟,他在桌对面坐下,“大伯,我没求他带我来这世上,他哄骗我母亲上.床生下我时,就该想到有这一天,现在一切是他咎由自取,我没做错什么。
至于许明宇,他指示人绑架我,”许京淮亮出小指上的疤痕,“还砍掉我一根手指,他既没有把我当做弟弟,又无视法律,进去接受惩罚改造是必然的,我错在哪?”
这些年许儒如何对许京淮的许家人全看在眼里,许诚哑口无言,沉默良久说:“爷爷年纪大思想执拗,给他些时间。”
老爷子最注重家庭关系,要求许家孩子们兄弟和善,不可反目成仇,并且他一直认为许京淮是众多晚辈中最斯文和善的一个,没想到,许京淮破坏父亲公司,还报警抓大哥,违背老爷子意愿的同时,也毁掉多年来在爷爷心中的绅士知礼节的好印象。
“我没怪过爷爷。”许京淮说。
许诚拍拍他肩膀,“你们理解就好,老爷子看似怨恨你,实际也惦记,昨天还问明章你最近在忙什么。”
许京淮:“最近在国外没时间来看爷爷。”
家里的事说开,许诚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许家晚辈们只剩许京淮一个未婚,许诚作为大伯跟着心急,“还单身呢?”
许京淮:“交女朋友了,还是温凝。”
许诚笑:“爷爷说你执拗还真是,兜兜转转还是这个女孩。”
“只喜欢她,没办法。”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有了孩子爷爷高兴,对你的心结也容易打开。”
“她年纪小,职业也不适合早婚,还没详细计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