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臣从车上取下一只红色的信笺:“这是十月份《蒹葭》的票,文辞托我带过来的。”
“谢谢。”梁絮白接过舞剧的票放回副驾驶,顺便取下两份礼物交给二哥:“这是楚楚给你和文辞哥带的礼物。”
梁宥臣挑眉:“我也有?”
“嗯。”梁絮白点头。
兄弟俩互换礼物相视一笑,而后步入主厅,依次与列位长辈打招呼。
大概是梁絮白那头红发太过惹眼,亲戚们忍不住对他多看了几眼。
不过他们都知晓梁絮白是个混球,就算染一头绿毛也不足为奇,所以欣赏完他的英俊帅气之后,继续唠嗑。
老爷子的视线屡次挪向门口,梁絮白不禁好奇:“爷爷,您在看什么呢?”
老爷子皱紧了眉:“你一个人回来的?”
梁絮白朝着梁宥臣所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我这不是和二哥同时到家的么,哪里一个人了。”
说完猛然反应过来,眼里溢满喜色。
于是凑到老爷子身旁坐定,讨好似的问道,“您在盼郁楚?”
老爷子冷哼:“谁盼他了,我盼他做什么。”
梁絮白看破不说破,笑道:“楚楚去海城拍戏了,今天早上刚走。不过他临走之前为您写了一幅贺寿词,您瞧瞧?”
老爷子垂眸,视线凝在他手里的画筒上。
犹豫几秒后挪开了目光:“不看。”
梁絮白:“哦,那我扔了。”
“扔什么扔!放我书房去!”老爷子低声斥他。
晚上九点半,郁楚下工回到酒店,洗完澡准备入睡。
连续拍摄了七个小时的戏,他这会儿连指尖都是疲惫的,正欲合眼时,梁絮白的视频电话打进来了。
郁楚把手机支靠在枕沿,接通了视频。
一颗酒红色的脑袋出现在画面里,继而有声音响起:“睡了?累不累?身体还吃得消吗?”
他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郁楚没多少精力答复,索性摇头以作回应。
漂亮的脸蛋被疲色覆盖,连眉梢都失去了生气。
梁絮白似乎有话想对他说,可见他这副模样,又格外心疼,“你快睡吧,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
郁楚的眼皮难以支撑,说了声“晚安”便合了眼,甚至不愿抬手去挂断视频。
迷迷糊糊间,他隐约听见梁絮白在耳畔小声絮叨,口里念着“爷爷”、“喜欢”之类的话。
大脑逐渐放空,意识开始模糊,郁楚不愿去细想他的话,脸颊在枕面上轻轻蹭动两下,彻底熟睡过去。
翌日凌晨五点,闹钟开始工作。
郁楚已有多日不曾早起,一时间无法适应,直到闹钟再次响起,他才半眯着眼从被褥里爬起来,洗漱之后和奚晓晓乘坐保姆车赶往剧组。
化妆师给他上妆时,程晔之的车辆也开进了剧组里。
这部电影拍摄的主场地是在海城的一座岛屿上,此时天刚露白,水天相接之处铺满了淡金色的光芒,俨然是旭日冲破海平面的前兆。
海风吹上岛屿,捎来几分咸湿的潮气。
保姆车停下,车门应声而开。
郁楚眼角翕动,余光里映出两道颀长的身影。
是影帝程晔之和他的老板齐宣。
虽然郁楚来到盛星已有三月余,但他与老板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若非那张脸太有辨识度,恐怕他一时间很难认出此人就是自己的老板。
传闻里与他老板有关的风流韵事车载斗量,三天三夜都难以述清。
郁楚没有八卦他人情史的心思,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将心思放在今日的拍摄上。
晨间赶早拍了几场戏,七点半左右,剧组统一安排早餐。
海岛上的气温比较凉爽,附近有许多高耸的热带植物,足以遮挡晨光的侵袭。
郁楚和奚晓晓坐在一株榕树下吃着早餐,不多时,视野里闯入一双锃亮的皮鞋,目光徐徐上移,对上了一双略带蛊意的眼眸。
齐宣在他身旁坐下,将手里的一次性餐盒递过来:“吃这个。”
餐盒里盛着满满一碗海鲜粥,其中虾肉和鳕鱼占比最大。
郁楚淡淡一笑:“谢谢齐总,我吃肉包就好。”
齐宣勾起唇角,眼尾噙着笑:“没有蟹肉,你放心吃。”
海岛上有一家粥店,主营螃蟹海鲜粥,剧组今日的早餐里就有这道食物。
然而螃蟹性寒,可活血化瘀,于怀孕之人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