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楚说完便回到了包厢内,梁絮白啧了一声,旋即双手合十,对着金锦鲤默默拜祷。
半个小时后,服务员推着餐车来到包厢,将菜肴一一呈至桌上。
须臾,服务员从推车下方取出一只签筒。
梁絮白面露讶色:“你们店还负责给客人算命?”
服务员尴尬地笑了笑:“先生您误会了,这是本店七夕推出的限定活动,单笔消费达到指定额度,即可参与一次抽奖。”
“我还以为你们这儿能求姻缘呢。”梁絮白揶揄,而后看向对座之人,说道,“给他抽吧。”
服务员拿着签筒来到郁楚身旁,迫于无奈,郁楚随手摸了一支签递给服务员,服务员匆匆瞥一眼,说道:“恭喜您抽到了一等奖,可获得本店赠送的一对情侣抱枕。”
话毕,服务员推着餐车离开包厢,为他们取来了抽奖的礼品。
——是一对非常漂亮的红色心形抱枕,上面分别绣有“白头”、“偕老”几个字。
郁楚盯着这对暧昧的抱枕,踌躇半晌,没有接。
梁絮白倒是不客气,从服务员手里拿过抱枕放在一旁,对郁楚说道:“先吃饭。”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两江交汇处的渡轮也扬起了灯,迎着夜色徐徐前行。
郁楚被轮船的鸣笛声吸引,侧过脸看向窗外。
他的眼瞳里映满汤汤江水,并零星几点灯火,沉浮出一片孤寂的风景。
七夕节,顾名思义是个浪漫的日子。
他揣着尚未出生的孩子,和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共进晚餐,乍然一听,确实像那么一回事。
可事实上,他们只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临时搭了伙,等孩子出生之后,便再无任何瓜葛。
后续……要么他退出屏幕,带孩子离开这里,过安稳的日子,要么延续这份工作,继续通往一条未知的路。
至于梁絮白,依旧是矜贵的少爷、如絮游戏的总裁,他会遇到更加吸引他的人,与之白头偕老。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一份无法卸掉的责任与自己绑在一起。
亦或是……贪恋自己的肉.体。
“楚楚?”梁絮白皱着眉,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叫你几声都没反应。”
郁楚回神,惊觉呆滞时间过长,眼眶有些干涩,轻眨几下适才缓过来。
“在想电影的事。”他利用自己的演技,熟练地撒谎,“程哥的电影一直是大制作,我很担心拖他的后腿。”
梁絮白说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如果票房真的上不去,你们老板会想办法补救的。”
齐宣现在正宠着程晔之,断不会让他的票房扑掉。
再不济,我也可以贡献大量的票房啊。梁絮白如是想道。
郁楚低头饮下一口鲜榨果汁,无声结束了这个话题。
后来梁絮白又带他去了近郊的一个老公园,那儿人烟稀少,有市民组织在公园附近燃放烟花庆祝节日。
然而郁楚吃饱之后很容易犯困,还未抵达公园便倚在后座睡着了。
梁絮白不忍惊扰他,只能掉头返回别墅。
车停稳后,他照例把人抱回房间。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闷沉的声响唤醒了郁楚,他撑开眼皮,含糊不清地说道:“这是在哪儿?”
“回家了。”梁絮白把他放回床上,“继续睡吧。”
郁楚醒来之后便很难入睡,眼眸半开半合,映着暖白的灯光,犹如层层水波在荡漾,泛着情。
梁絮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比海更深,比夜更沉。
郁楚侧过身,避开了他的视线。
少顷,一阵脚步声由近及远,梁絮白离开了卧室。
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只深色的锦袋。
“来——把这个戴上。”说罢,他从锦袋里取出一枚翡翠吊坠,套进郁楚的脖间。
这枚翡翠吊坠颇有些分量,翡翠为水滴形,色泽剔透,非常俊俏。
而悬垂翡翠的串珠,则是由108颗红玛瑙拼接而成,富贵逼人。
郁楚不明就里地握住翡翠,问道:“这是做什么?”
梁絮白:“我奶奶留给我的,说它能辟邪,护主人平安。”
郁楚将它摘下,塞回梁絮白手里:“我不要。”
“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奶奶留给你的。”
“又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玩意儿。”梁絮白嘀咕,“我奶奶给我留了很多东西,这个我用不上。你马上要去拍戏了,戴上它,能护你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郁楚:“我是无神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