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们肆无忌惮炸了他们下榻的酒店。
许晏云和李洺毓正好住在一个房间。
危急关头李洺毓用手挡住砸下来的石块,将许晏云护在身体下面。
两个人的呼吸在黑暗中交叠。
带着微弱的血腥甜锈味儿。
那是许晏云一生中最为黑暗难熬的时光。
一滴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脸上顺着眼角滑下去。
分不清昼夜的狭小空间里,他竟然不知道这是他的血,还是他的眼泪。
许晏云有个好父亲。
事故发生不到一个小时,许家动用全部力量,调遣养在三不管地带的私人武装力量,对这件事故的幕后黑手们进行了一场斩草除根,不留余地的毁灭打击。
同时尽一切人力,物力,资源,在最短时间内,挖开废墟将两人救出。
好消息是两人都活着。
坏消息是李洺毓的手断了。
从小臂到手腕的位置,被高空砸下来的石块,砸断了小半截手臂。
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一截腕骨凸出,暴露在空气里。
根据事后现场还原来看,那块石头正对着困在石缝里不能动弹的许晏云额头的位置。
如果没有队长危急关头,不顾一切用手臂为他挡下。
那么此刻的许晏云,已经是停尸房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为了报答李洺毓的救命之恩,许老二联系国内外最好的外科医生,帮他把手接了回去。
只是日常生活不影响。
但不能再做精细操作了。
那一场比赛由许晏云暂代队长的职责,一口气拿下全球总冠军的奖杯。
同时开辟国内撸啊撸赛事头冠的先河。
回来以后李洺毓不顾许晏云的挽留。
强行卸下队长的位置。
那个一向温文尔雅,风骨内藏的少年人,低垂着眉眼,目光疏离而冷淡,宛如覆盖上冰霜的湖面。
“像我这样的废人,能留在x战队就足够让人非议了。”
又怎么能占据队长的职位呢?
“唉……”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青年重重将头砸在方向盘上,垂头丧气宛如落魄潦草小狗:“这次国外邀请赛……要不是小苏说队长答应去,我才去的,可是队长又不愿意去了,明明队长需要钱给母亲治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