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兮兮的毛绒睡衣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好似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般。
瘦瘦的身子就包裹在脏污的衣服里,爬到尸王脚边才仰起了黑红掺杂干涸血迹的小脸儿。
一双灰蒙蒙的大眼睛跟旁边那河里的水面颜色有些相似。
然后又低下去扒拉黑煤炭里的东西。
“嗷。”
脏兮兮的手捡出来一块没吃完的烤鱼,放在嘴里咬了咬。
硬邦邦。
小丧尸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站起来也只能到尸王的胸口以下,就像个小孩儿似的举起了胳膊。
把手里那块鱼往对方嘴边递。
但只遭到了毫不留情的被撇开,小丧尸单薄的身子“啪”的在地上摔了个爬爬,本来就脏的手更脏了。
它好像闻见了什么香味儿。
也好像早就习惯了挨踢挨摔,就默默的找着香味儿往前爬。
爬出去一大截,手就按在了一块碎玻璃上。
“嗷!”
脏兮兮的手心上扎进去了一块玻璃渣子,并不算特别锋利,但因为它是爬过来的所以还是扎了个口子。
小丧尸伸着手心默默看着血流出来。
脏乎乎的鼻子耸了耸,嗅着是有点香味儿的。
它把碎玻璃从手心摘下来,拿着看了又看,最后当做宝贝塞进了脏兮兮的睡衣口袋里。
“嗷。”
“嗷嗷!”
尸王的影子又走远了,它只能加快速度往前追,好像生怕自己被丢下。
对于生于平坦有着大好前途的人来说,末世来临摧毁了一切,而将要把病毒感染到无处不在的1号感染体是个必除的源头。
但有些人,命运没有那么顺畅,现在思维也停留在了感染的那一刻。
对于身边的是危险还是救赎,又怎么分的清呢。
时间在城市的破败中又安静度过了一天,于大力早饭没吃午饭也是被梁野搂着脖子吃了两口,一直到下午天都不热了。
这家伙那萎靡劲儿突然就没了,走出来看见戈山在门口烤鸟。
香味儿馋的一整天浑浑噩噩的大力食指大动,不过那鸟儿不大点儿,要真吃都不够塞牙缝的。
戈山也没想真用这玩意来当晚饭,就是给几个人解解馋得了。
即便是末世,这个人的生活方式好像仍旧在按部就班,永远有着跟其他人不同的仪式感。
不得不说。
这个人似乎在平淡的日子里泛着光。
于大力站他旁边的时候,他就已经很热络的发出了邀请。
“是不是闻着味儿出来的?”
大力没说话,看见了放在旁边的弹弓,看来戈山就是用这玩意打下来了几只鸟,他拿起比试了比试。
这会儿午后了,鸟都归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