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年过去,秦家吹气一样晋升银品,程族长唏嘘咂舌的同时,才终于明白他们程家究竟走运抱上了一条怎样的大腿。
程一鸣瞧着自家父亲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笑了笑,他觉得父亲感叹的东西还是有些浅显了。
在他看来,秦家升品的速度虽然叫人惊讶,却在合理范围之内,毕竟秦氏老祖早就是南岭第一人,沉淀多年,结丹也在人意料之中。
真正该叫人惊讶的,是小小姐的修为。
没有人知晓程一鸣在秦如清回来后见到她的震撼。他很清楚小小姐走之前是什么修为,如今去了一趟南岭,修为又有多大变化。
看着父亲的关注重点明显偏移,程一鸣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父亲可知秦家举办这次升品大宴的名义?”
程族长扭头:“升品大宴,不是庆贺秦家晋升银品吗?”
“除此之外呢?”
程族长想了想,“那就是应该是庆贺玟萱老祖结丹了。”
“还有一个。”
“还有?”程族长皱眉,还有啥,基本上一听升品大宴,他的关注点就自动落在了秦家晋升银品和老祖结丹上,其他的,他到还真没关注。
程一鸣摇摇头,“还有一点,父亲忽视了,是庆贺秦家六长老筑基。”
“六长老筑基……”程族长下意识重复这句话,甚至还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六长老是谁,跟着他就瞪大了眼睛,“小、小姐筑基啦!”
程一鸣极其细微地颔首,“父亲虽然没有亲见过小小姐几面,但是上一次见她时她是什么修为父亲应该还记得。如今,小小姐已是筑基中期,是秦家除玟萱老祖之外的修为第一人。”
“天!”程族长惊讶到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道气音。
“我先前竟不知!”
“不是父亲不知,是秦家没有大肆宣扬,父亲便下意识忽略了而已。若父亲足够敏锐,上次秦家宣布小小姐晋为六长老时,就该有所觉察。”
程族长嘴巴张了张,半晌才复杂地挤出来一句,“……原来,这才叫真正的天眷之人。”
“一鸣也并非是想指责父亲,只是看父亲的关注重点完全歪斜,竟忽略了秦家最需要重视在意的人,才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程族长非但不恼,反而还很欣喜,“我儿提醒得对,我确实忽视了秦家最需要在意的人。”
跟着又叹息一声,“主要是那位小小姐行踪神秘,秦家上下也没几个人敢妄议她的,我就算去秦家,也轻易也见不着她的面,故此常常不自觉地忽视了。”
“这样,以后我就多往秦族长跟前走动,小小姐那头,还是得看一鸣你的。”
程一鸣认真地嗯了一声。
程氏父子俩在正儿八经地讨论抱大腿的事,关键是,谁都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抱大腿的事儿,能叫寒碜?那肯定不寒碜啊!
多少人想抱大腿还没这个门路呢。他们家一鸣又正好是小小姐的追随者,多么名正言顺的理由。
程族长这老东西有些话还没好意思说出口。他想着那位小小姐与自家儿子年纪匹配,儿子又长得好,若是能将小小姐迷住,未来让儿子当个招婿,嘿嘿……
不过以小小姐的天资人品,姻缘之事也不是他们这种附属家族可以攀想的。
故而,程族长也最多是在心里琢磨一下这个主意,真说出来,却是不敢的。
当然不光是程氏在关注这件事,基本上,所有南岭家族最近的目光都放在了秦家接下来的大宴上。
这还是南岭这个地方第一次有家族晋品,这已经不仅是秦家的事,更是事关整个南岭荣誉颜面的大事。
届时南域所有收到邀请的世家都会给面子来参与宴会,这是对世家晋品的庆贺,是表示世家交好,拓展交际圈,古往今来的规矩。
南岭三大世家中,韩家对这件事是最在意的。他们倒不是在琢磨什么坏心思,自从秦玟萱结丹,秦家晋品,他们已经知道韩家短时间内再无反超的可能。
现在秦家就是南岭老大。
所以,他们想要做的,就是通过这次宴会,叫南岭老大知道,我们韩家没有坏心思,很老实,很安分。
韩老祖看着礼单,犹豫了一下,叹道:“礼再加厚三分吧。”
韩氏族长韩景坤抬眸,目光是明明白白的疑惑。
礼单已经够厚了,再加厚,难免叫人觉得韩氏是在……臣服。
韩老祖叹息一声,像是知道儿子想问什么一样,“就是这个意思,就是得叫秦家知道,我们韩家没有任何反心。安分老实,以后愿意服秦家的管。”
韩景坤一听,立马瞪眼。
韩老祖嗤了一声,“你还不服气?瞧瞧那张家的下场,你若是如今还作妖,张家就是我韩家的前车之鉴!”
“那家族如今内部被那郝苟拆得不成样子,全族上下倒让一个招婿说了算。”韩老祖的眼神是明晃晃地不屑。
他断言:“那郝苟,如今看来,定然早已经被秦家策反了。张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已经是秦家的囊中之物。”
“所以,你韩家有什么资格腰板那么硬?是,我是已经筑基中期,若有机缘能结丹,说不定还能跟秦家争一下锋芒。你可爹我有这个机缘吗?”
能搞来一颗破镜丹冲击筑基中期已经废了他老鼻子劲了,未来后期或许还能冲一冲,结丹?根本不做他想。
看着韩景坤哽住,韩老祖叹息:“所以,把心思收一收吧,该臣服时就臣服,不丢人!不趁着这个机会表态,当真要等到秦家拿你开刀立威时才怂啊,那才迟了呢!”
听到这里,韩景坤也终于将心里的那口气平了下去。韩家能有如今的安稳发展,也跟父亲的长远决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