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大早就入宫了,不在玄门。”封长念忍俊不禁地扫了他们一眼,“忍着吧,谁让你是大师兄呢。爱莫能助。”
霍长庭骂道:“你这小子——”
“饭好啦!”秋长若脆生生地在膳厅里唤她这些师兄们,“再不来吃我一个人包圆了啊!”
“别别别!姐!你是我亲姐姐!!我要饿死了给我留口!!!”
苑长记当时就放弃了霍长庭手里那三瓜俩枣,拽着封长念一阵风似的就跑了进去。
霍长庭长长地松了口气,还是师妹好,师妹贴心,不像那俩师弟一个两个的能把他扒层皮……
“咳咳。”
霍长庭当即挺起腰杆,向声源处望去。
顾长思抱着双臂站在廊下,正歪着头朝他笑。
他应是刚起,寒冬腊月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袍子,可眼里那些光芒令人望之惊心动魄,彼时他不过十七岁,十七岁的顾长思身上还没有后来饱经风霜的锐利和锋芒,整个人温润得像是一块触手生温的美玉。
“哎哟我的小祖宗!”霍长庭瞬间把那几个抛在脑后,一阵风似的扑了过去,还没等顾长思说话,解开自己的大氅把人围了起来,“大冬天的就穿着点儿出来瞎晃,不冷吗?!”
“我身子骨好得很,不至于的。”顾长思笑眯眯的,“有股血腥味儿,抓到人了?”
“你这鼻子也太好用了。”霍长庭给他解了也不是,围着也不是,“抓到了,北境打仗,牵一发而动全身,京城也肯定不消停。”
“没事不嫌弃,就这样吧。我包子呢?”顾长思接过热气腾腾的包子,被霍长庭一直抱在怀里,硬是没降几分热度,“从狼族公主在大魏境内身死后就没消停过,各大都督府都忙,你注意些身子。”
“关心我啊?这么贴心要不来霍家当媳妇?聘礼我让我爹给师父送来。”
“滚蛋。”
次日就是大朝会,霍长庭作为中军都督府右都督,顾长思身为淮安王世子都要上朝,于是霍长庭干脆就没回家,在玄门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好说歹说把顾长思从被窝里哄了出来,顶着萧瑟的冷风和岳玄林一同上朝去了。
其实昨天岳玄林从宫中回来时脸色不大好,霍长庭是玄字门里年纪最大的,也最早入官场,看得懂的东西自然比弟妹们多些,但岳玄林没有说的意思,他也没有追问,琢磨着八成是战事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