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贺兰芝与谢风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贺兰芝却是平淡至极:“婆母好生奇怪,难道女子与男人之间的关系,就必须龌龊不堪么?”
“哼,强词夺理!”祝李氏扭头欲离开,却撞见了贺兰季捧着寿礼笑吟吟上前。
“哈哈,亲家母,多日不见,您精神头越发好了。”
祝李氏本来不想搭理他,不过她看了看贺兰芝,心中有了打算:“哪里哪里。来人,给亲家公在府里安排个好位置。”
闻言,贺兰季和小江氏对视一眼,都面色一喜。
贺兰芝眉头几不可查的微微一皱,不过没有说什么,转身往内院而去。
今日的第一场戏,便是八仙贺寿。
后花园此时已经搭建了戏台,旦角在台上唱念做打,台下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主位上坐着谢风凌和谢无痕,反而是祝成海落座下首,很是没有今日主角的气势。
“兄长许久未曾回宫,父皇很是挂念。”谢风凌扭头看着谢无痕道,“那些事情早已过去,父皇未曾将这事牵连到你,已经是皇恩浩荡。”
谢无痕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弄佛珠,目不斜视地看着戏台子。
被扫了面子,谢风凌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好掩去眼里的尴尬,也转头去看戏。
祝成海听得眉头紧皱,他记得他的宴请名单中,并未邀请谢无痕。
当年的天家秘辛,导致兄弟二人如今见面极为尴尬,他和祝李氏都不会犯这种错误才是。
祝李氏压低了声音:“是老太太请来的。”
祝老夫人素日里就爱吃斋念佛,这重要的日子宴请昭阳寺的住持,这很正常。
贺兰芝坐在后排,与姜氏坐在一起。
戏台上的八仙祝寿她已经看过无数遍了,不过眼前的一场戏,却是头一次见。
“真是奇怪。”贺兰芝轻声道,“无痕小师父似乎和太子殿下早已认识?”
姜氏微微侧头:“你不知道?”
贺兰芝刚入京城不到半年,哪里会知道这些。
“当今天下,乃是谢家的天下。你再看太子对无痕师父百般谦让,你难道还没猜到么?”姜氏笑呵呵解释,“论资排辈,太子殿下还得尊称无痕师父一声大哥呢。”
贺兰芝之前一直以为谢无痕的姓氏,乃是皇家赐姓。
没想到原来是皇子遁入空门了。
她愈加好奇,又压低了声音问姜氏:“那他放着好好的神仙日子不过,为什么要去寺庙里当和尚呢?”
庙中日子清苦,哪有皇族舒服。
就算不能呼风唤雨,至少也能在外封时,在王府中躺平一辈子了。
是她羡慕不来的生活啊。
姜氏神情却有些讳莫如深:“宫中往事,不提也罢。还是好好看戏吧。”
一场八仙贺寿缓缓落幕,正午开席。
贺兰芝多饮了一些酒,脑袋开始发晕,她只好借着醒酒的名义,出去透透气。
经过摆放贺寿礼的堂屋时,看见她赠送的那幅画此刻滚落在地上,都无人问津。
她自嘲一笑,就连这些下人也是势利眼,看见礼物不好,连扶都懒得扶一下。
“少夫人,奴婢先扶您回荆园休息吧。”月姑说。
贺兰芝摇头:“我酒量还不至于这么几杯就醉了。今日府中很缺人手,你回荆园叫几个手脚麻利的过来帮忙上菜。”
这宴席分午宴晚宴,现在午宴还未过半,只怕小厨房那帮人要忙得脚不沾地了。
高丽君进了祝府已经七八天了,却一直没有机会在祝成海面前露脸,今日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月姑没有多想,领了命令就回荆园了。
外面热闹非凡,这边春风拂柳,湖面波光粼粼,十分静谧。
贺兰芝往水里撒了两把鱼食,看着锦鲤们争先抢后的到她跟前抢食。
忽然,一股奇怪的香味弥漫而来。
像是檀香,却又比檀香浓醇太多,贺兰芝只吸入了两口,就感到浑身不舒服。
一股燥热从心底蔓延而出,她烦躁的松了松衣领,垂眸瞧见湖面上的自己——
两颊通红好像发烧,目光迷离几乎失去理智,衣服更是因为难受而变得松松垮垮!
不对!
贺兰芝赶紧咬破舌尖,刺痛瞬间让大脑清明了几分。
她被人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