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简全靠营养液吊着,他看见安梨言突然间笑了,“阿言你来了?”
他客气的说着话,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们不曾吵架、不曾闹掰、不曾分道扬镳,他们还像当年一样,只是分开了十年而已。
看着病床上的许行简,安梨言一时之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慨,如果当初他没有曝光床照,没有动陆程的前程,没有将他们的真情踩在脚下。
或许他会大度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客气的说上一句好久不见。
可他欺骗了所有人的感情,这怎能让他不恨?
安梨言稍显冷淡:“志哥说你想见我?”
来的路上,何小志和他说了很多,包括这些年许行简的处境。
许行简去了国外不久便退学了,他匆匆回国没有继续学业,母亲对他很失望,他麻木的选择自生自灭。
听母亲的话,他争抢了好多不属于他的东西,现在他不想争了。
“叫你来,我只是想见见你,多年不见挺想你的。”
安梨言看着他没有说话,许行简说:“你是不是在等我道歉?”
许行简哼笑一声道:“抱歉,我真的不会道歉,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
“我只是想得到我想要的,有什么错呢?”
看见安梨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你和陆程和好了?恭喜。”
“我真羡慕你。”
安梨言还是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真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不是许行简,或许就不会有分开的这十年,有他的原因,同样也少不了许行简的挑拨。
许行简说:“陆程真的很爱你,我一直看着他在努力靠近你。”
“去你经常去的地方打工,偷偷和你选一样的选修课,他可真是又深情又蠢,最后被我暗算了都不知道。”
陆程深情安梨言认可,可他不认为陆程蠢。
“你是说高中你举报早恋的事?”
“是啊,估计陆程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我做的,”许行简嘴角是自信的笑,他在想如果不是他自己说出口,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既是陷害的人,也是受益者。
“他知道,从始至终他都知道。”安梨言说:“与其说保送名额是你抢走的,不如说是他不要才被你捡走的。”
安梨言话音一落,许行简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会承认,原来是故意的。”
“许行简你聪明一世,自认为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可你也有被人利用的一天。”
许行简突然间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又开始流眼泪,好似放下心中的大石头似得,他缓缓呼出一口气道:“原来我不是最聪明的那个,也被陆程耍了。”
许行简的视线越过安梨言,落在何小志身上,他伸手道:“志哥,我带你入临终关怀这个行业,现在你送我走,真的挺好的,谢谢你们曾经给过我的温暖,不过我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我只是更懂人性更自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