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拿三万羌国士兵的性命豪赌?
蒙虽然心狠手辣,但却只对敌人,对部下他向来是护短的。
他是将军,成就他的却是这些士兵。
与姬广那种毫无人性相比,他虽狠辣,却也还有人性。
若是赌赢了,便可直入腹地。姬广意味深长地笑着,阴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蒙同本王打天下至今,难道不想要天禧那块肥肉?
那几个人,并非蠢货!蒙被姬广堵的,满脸通红,他本就没读过几年书,作战全是武力雄厚,亏在谋略。
可偏偏这种在战场滚刀肉的人,却有着过人的直觉。
他的直觉便是这事不对!不能这样贸然出兵!
可眼前,摆明了就是最好的机会!
这种唾手可得的胜利,无论对于姬广,还是对于下面的士兵,都是求之不得的。
蒙,别说你那可笑的直觉。本王不喜欢那么多想法的狗。
中年男子面如猪肝,憋了半天也泄了气。
他何尝不想打下天禧?他的祖辈就是在和天禧的战斗中死了去,而他就是留种在家的孩子。
今日若是败了,他对姬广还有利用价值。
但若是他忤逆姬广他不敢想这个疯子一样的男人会做出什么来。
敌军粮草营已尽数烧毁。如今,火势已经小了下来。
可军队前锋刚过了河,却已察觉到异常。
整个军队不可能人人都喝酒。
更不可能已经烧成这样,仍无半点动静。
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羌国士兵,在这除夕夜,无比想与家人团聚。
他们即使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仍不能违抗王上的命令。
否则,便是逃兵!
给我,碾过去!姬广疯狂地嘶吼着,面容扭曲可怖。
蒙的双手,沾染了上万人的鲜血,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觉得恐惧,除了姬广。
终于,在距离天禧军营一里地的时候,营帐里陆陆续续走出了天禧的士兵。
宇王淡淡地瞥了一眼燃烧的粮仓,嘴角微微扬起:粮草可转移了?
沐云初打了个哈欠,道:宇王料事如神。哎,真是扰人清梦啊。打着火把走出军营。
夜色中,火光衬得两人的面颊尤为红润,哪有半分喝多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