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夕亦是紧张的,周遭如此多的女眷,在这么多人的注目下诊脉,他只好从药箱里拿出一块帕子,轻轻覆在和嘉公主的手腕上。
凝神诊脉,曲挽宁等人则大气不敢出,生怕影响了徐太医。
公主的脉象,已然是有孕六个月有余,与公主大婚的日子这可真是要命的,他也只能当不知情。
可这脉,越诊越是惊异,徐怀夕的面色不好,良久才开口:
公主腹中胎儿安好,可孕中女子,往往气血最是丰沛,因此大多怕热。可觉畏寒怕冷?口干舌苦?
和嘉公主被说中,点头承认。
这与常规的孕期脉象出入颇大,若是大病之人勉强受孕,才可能有如此脉象,可眼下看起来公主虽是瘦弱了些,精神却是不差。
徐怀夕一时也拿不了主意。
太后见此,自是不悦道:尔等在宫中行医,瞧了半日也瞧不出所以然来,几个太医看下来都是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哀家倒是要去问问皇帝,养你们何用?
太后这是关心则乱了。
徐怀夕震惊,连忙跪下不敢言语。
母后,和嘉这身子也不是两日了,您也别为难徐太医。和嘉将手腕上覆盖的帕子取下,叠好递还给徐太医,徐太医,本公主实在看重这胎,还请多关照一些。
公主,身子寒凉总归是不对的,微臣先给您开方子,暖身子。徐怀夕抬眸看着座上两人,曲挽宁如今已然换上了单薄的纱裙,甚至连外衫都不愿穿,而和嘉还抱着汤婆子,看起来实在骇人,公主的病情,微臣还需回府琢磨。可公主府
和嘉知道,自家夫君和婆母都不愿意徐怀夕去,他们那边的人最是信奉八字相冲一说,可她却总有种感觉,自己这身子兴许是真出什么问题了。
徐太医若有结果了,再让母后传本公主可好?
徐怀夕却认为这样不妥,这一来二去传消息,怎么也得要一日时间,看病乃是争分夺秒的。他略一迟疑,太后便是开口。
哼,和嘉无需担心你那婆母,这些日子你便留在宫里陪着哀家!
和嘉心中纠结,若是这样,定会惹得婆母不高兴。婆母不高兴,那少归
不等她回答,不苦嬷嬷已派人传令去了。
母后
看出了她的为难,太后安慰道:和嘉,你要记住,你是天禧国的公主,更是哀家的掌上明珠,无论何事,无论对错,哀家皆会为你撑腰。你也当有你公主的架子。
和嘉低下头,一言不发。
太后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又好似什么都知道。
曲挽宁在一旁亦是猜到了一些,怕是公主的婚后生活,远远不及她想象的那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