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科举放榜。
殿试的榜乃是顾景行亲手题写的密旨,绝无外漏的可能。
由礼部尚书亲自去张贴皇榜。
清晨,天刚蒙蒙亮,曲晋宁就被陈寅的敲门声砸醒:曲兄,醒醒,你可赶紧醒醒,今儿放榜你怎么还在这睡大觉啊!
曲晋宁睡眼惺忪地起身,身上的袍子七歪八扭地搭在身上,打着哈欠打开门:陈兄,这天刚亮,放榜还要一个多时辰呢。
哼,陈寅冷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想像上次一样自己偷偷去看?走!
曲晋宁无语。不明白像陈寅这样的小少爷竟是这么在乎名次?
拗不过他,只好回房洗漱去,陈寅不放心,索性直接坐到了他房间里,翘着个二郎腿盯着曲晋宁。
曲晋宁叹了口气:陈兄,你这样盯着我,我怎么还衣服?
陈寅倒是一脸无所谓:你我皆是好男儿,何惧于此啊!
说是这么说。
曲晋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从小他连澡堂子都没去过,这当着一个男子脱衣服实在有点
可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陈寅都那么说了,他还束手束脚岂不是娘炮!?心一横,背过身直接褪下身上的睡衣。
曲晋宁虽为读书人,可这几年来,他从未断过武艺,姣好的后背,肌肉线条鲜明,陈寅看得不由感慨:唉,曲兄这身材可真好,不像我!说着拍拍自己的小肚子,都是读书读太多了,都胖了一圈了。
我书读得不比你少,你怎么不会?曲晋宁束好腰带,正对着陈寅,你终日喝酒吃肉,从不锻炼,怎能不胖?
说完,把唤上陈寅,一同去看放榜。
托了陈寅的福,原本只能靠步行的路,竟是坐上了陈寅的马车。
陈寅家的马车里头宽敞,坐垫柔软,完全不是平日赶路租借的那些马车能比的。
在马车里,陈寅自是悠闲自在,加上早上实在起得太早了,竟是打起了盹。反观曲晋宁十分拘束,坐得十分板正。
陈寅睡得口水滴了下来,车轱辘压过石板,他才算悠悠醒来,看着无比拘束的曲晋宁:我发现,你才是精神好,这么早起都不打盹?
哪像你那么虚?
你敢说小爷虚?陈寅不服,上前就要给曲晋宁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没曾想正好上桥,竟是直接扑到了曲晋宁怀里。
曲晋宁:
轿子里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过了许久曲晋宁才开口:你说这有钱人的轿子是好啊,我第一次坐这么软的轿子。难怪那么多人挤破头想升官发财呢。
陈寅不屑道:有钱也不是我的。我爹说了,就是要家里有钱,以后当官了才不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做违背良心的事。
曲晋宁深深地看了陈寅一眼,自是知道他并不是面上那般像个纨绔子弟。寻常像他这样的家世,整日吃喝玩乐不算,嫖赌更是精通,而陈寅却从未沾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