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广咬牙道:本王知道你已经满三个月了。
言外之意,孕吐早该没了。
过了半晌,姬广神色恢复如常,靠着屋里的柱子,双臂环胸,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贵嫔娘娘,您只要回答我上次那个问题,本王就带您去救你们的皇帝。
上次那个问题,便是那句奇变偶不变。
但是,真的可以回答吗?
回答事小,则后患无穷。
若是真给有心之人编造了故事,将来便是一把刺向自己的尖刀。
可除了求西域王帮助,她是没有任何办法去找顾景行的,无论是出于完成主线任务的期望,还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反应,她现在都万分渴望立刻出现在顾景行身边。
救他。
也是救她。
姬广戏谑一笑,自是猜到了她内心的纠结。
贵嫔娘娘,您,暴露了。姬广盯着她的眼睛笑道,仿佛在笑她是个小丑,那眼神直达心底,洞穿人心。
一刹那,曲挽宁便明白了为何这样的人能一统西域。
若说顾景行在朝堂上的伟大,归功于他知人善任,杀伐果断,步步为营。他一向温润如玉,在百姓百官面前颇受爱戴,不滥杀无辜绝不错杀,他真正的伟大,就是得民心。
而眼前这人,他就是纯粹的心狠,身边每个人都是他踩着人血肉往上爬的人体,啖其肉饮其血,不吝啬于使用些见不得人的腌臜手段,西域对这个王,是臣服,也更是畏惧,毕竟这人,连自己的父兄母族,一样毫不留情。
呕她不合时宜地又干呕了一声。
愣神间,身体陡然腾空,姬广从一旁的躺椅上捞起一件毛皮大衣盖在她身上,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盖住,再一晃神,她便已经出了毓秀宫。
这是她第一次切身体验到,什么叫做身轻如燕。
即使屋顶四处冰雪覆盖,他还背着她,仍能轻巧地飞檐走壁如入无人之境。
西域王,你的目的是什么?
姬广顶着风,却答非所问:想得到你。
登徒子!
闻言,那人却是大笑:贵嫔娘娘,如今外面可是天寒地冻,您不妨想想怎么解释您是如何出宫的,如何保住您腹中的孩儿。
这个问题,她当然想过。
只是事关主线任务,总不能让顾景行真死在了外头。二者不可兼得的情况下,再选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去救顾景行的。
如今,任务里显示顾景行的生命力只剩下了50且仍有下降的趋势。
但因着事发突然,即使是因为姬广进来屋子,她就已经穿上了棉袄,但脚上却只有一双罗袜,还没落过地,已是冻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