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高中毕业后才明白这个道理。因为我和我的队伍,经历了那种五个人怎么努力都赢不了的日子。很无力的感觉,所有人卯足了劲儿都赢不了,或许只差一点点,但哪怕只是一厘米,也是我们扯断了跟腱都跳不上去的鸿沟……如果你对胜利很在意,那么那种感觉是很绝望的,曾经差点摧毁了我前十八年立起来的、脆弱的自尊心。”
……
“写这篇稿子的时候,我问了身边很多学生时期十分优秀的人,在进入社会、甚至进入大学的时候就同样感受过这种无望。从天上落到泥里,在残酷的失败面前,被迫正视自己的不顶尖和不完美,在低谷沉淀不知道多久,再重新向上走。”
“虽然有人说这是人森*晚*整*理生的必经之路,但我想,即便是绕不开,我们也尽可能让这个过程变得温和一些吧。就像当时我绝望透顶,甚至想我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但庆幸的是,因为自尊,又或者别的什么,我无路可退,于是我坚持下去了,于是我等到了我的冠军。”
“我是一个很纠结的人,再回头看,发现很多困扰迷茫的问题,其实都是作茧自缚,如果能回到过去,我就要告诉自己:放开、放下,再向前迈步走。”
“相信一切都会是最好的安排,只要自我在,我们的路就在。”
“最后祝学弟学妹们,梦想成真。”
散场之后,楚别夏刚起身,就被几个学生热情迎上来,很快周围便聚集了更多的人,不仅有学生,还有不少明显是老师打扮。
看着青年被簇拥着的背影,王董又看了看旁边的楚书记,眼神渐渐了然。
“老楚,你真不知道你儿子今天要来?”他问,话里有话。
楚父下意识就要像以往一样,谦虚点含蓄点,说些“犬子不才”之类的话,可一旦想到,向来略显内敛的孩子受邀在校庆演讲,游刃有余地跟这些成就不菲的长辈交谈,笑容谦和目光自若,被如此恭维依然不卑不亢……如果这是个陌生的年轻人,楚父清楚,自己也会对这样优秀的年轻人不吝赞美。
难道自己对亲生孩子的要求,竟然如此苛刻吗?
楚父心里忽然生出怀疑。
“我……不知道。”他说,语气里是罕见的茫然。
“你啊……”王董不知该说什么,叹了口气,环顾四周,忽然一扬眉,朝某个方向招手,“嘿,小段!”
片刻后,后排一个银色短发的青年走进。
“王叔,这么巧。”段骋雪熟稔地跟家里的生意伙伴打招呼。
“你小子怎么也在?”王董问。
段骋雪笑了笑:“家属票。”
王董比了个大拇指,没多问,见楚别夏身边的人不少反多,终于急道:“行了,你叔我还有事儿,得赶紧去了,不然一会儿小楚学弟旁边都围满了!”
说完,王董又跟旁边的楚父知会一声,脚步匆忙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