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他就又做了错的选择。
dino明明想发挥,也觉得他自己能承受,偏偏被他这个队长否决,轻视,tug其他人也都不会反驳队长的抉择……
韩昌言是不是也在这样的日积月累里逐渐对他生出怨气和恨的?楚别夏忍不住想。
dino,会被他逼成下一个……吗?
捧着冰水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冻得还是别的什么。
身后偶尔有工作人员的脚步声传来,没人为这个角落停留,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快上场了。”段骋雪站在门口,和洗手台前的人隔了两米远,轻声提醒。
楚别夏弯着的腰背僵硬了一瞬,匆匆开口,语气强行平静:“好,我知道了,你先……”
“我等你,不急。”段骋雪说,“把刘海擦一下,小心着凉。”
对方没有问为什么,让楚别夏浅浅松了口气。他随手扯了张专门擦手的、质地极硬的纸,草草折叠两下就按上额发。
纸张尖锐的折角猝不及防扎得他“嘶”了一声,楚别夏下意识拧眉,却也没打算停下擦拭,手上动作粗糙急促,没什么章法地把额头蹭出一片红印。
镜子里站在他身后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脱下队服外套,上前一步,抖开之后兜头罩了下来。
“手放下来。”段骋雪说。衣服下面的人迟疑两秒,没有作声地乖乖照做了,硬邦邦的纸在他掌心里被揉成皱巴巴的一团。
队服柔软的布料贴上额头,楚别夏下意识闭上眼睛,鼻间冷硬的生水味道被淡淡的海盐气息取代,外套上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
楚别夏张了张嘴:“我自己……”
“别动。”
楚别夏蜷了蜷想要抬起的手指,最后讪讪放下。
湿漉漉的刘海被擦得很仔细,技巧和他本人显然不是一个档次。
就在楚别夏以为他会开始数落自己、又或者再也不会开口的时候,段骋雪轻轻“啧”了一声。
“留了这么久长头发,擦头发技术怎么也没长进?”他说,“平时洗完头也不擦?”
“……会吹一下。”楚别夏下意识接话。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拐到生活的一面。
“就吹一下?”段骋雪说,“就知道你懒得打理。”
楚别夏目光飘了飘,底气不足地催促:“……快点,要上台了。”
段骋雪笑了声,没再说话。
直到他换了两次干燥的队服部位,衣服下湿漉漉的手感蓬松起来,段骋雪才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