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各不相同,有清新雅致的竹制桌椅座位,也有软软绵绵围成一大圈的贵妃榻,最让人觉得有意思是的随意放在地上的好几个装满豆子的大袋子,看似平平无奇可是人一旦坐下去就会被包裹住,十分舒适。
“坐在这上面似乎不太得体……”宁风眠看着四仰八叉地窝在豆袋里的沈槐之,仔细斟酌着评价用词。
“哎,陆兄你有所不知,”沈槐之把自己往豆袋深处继续窝了窝,舒服地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 “人们要求坐姿端正是因为需要让不人性的坐姿提醒自己要专注要时刻警醒不要走神,但是只有想放松的人才会来喝酒,而人只有在最为放松的时候才会说一些平时不会说出口的话。”
“比如呢?”
“比如……”沈槐之半阖着眼睛,嘴里带着一点笑意说道, “比如我现在很想请你喝杯酒。”
“这可不是你平时不会说出口的话。”宁风眠笑道。
“那,”沈槐之睁开眼睛望向宁风眠,伸手勾着宁风眠规规整整的领口朝自己拉过来,然后抓住他从肩头滑落的发梢,在宁风眠的耳侧轻声说道, “……如果酒是我呢?”
宁风眠:……
这小狐狸果然是要成精了!
“沈槐之把宅院拆出来一个店铺?”崔绍坐在书房,书案上满满当当堆满奏折,祝文帝身子肉眼可见的衰败,有大臣联名提议让太傅开始辅佐太子批阅奏折,却被御史大夫在朝堂上直接弹劾痛斥,圣上安在却由太子批阅奏折?太子还小本就不会批阅,太傅只是太子老师岂能染指朝政?如今圣上安好,而左相本职就是辅佐帝王治理朝政,帮助圣上批阅奏折本就是左相分内之职,何来质疑?放着履职辅佐圣上的左相不要,反而转去要太子做他本不能做之事,其心当诛!
随着这几位联名老臣被下了狱,朝堂上更是对左相批奏折之事讳莫如深,全以崔绍马首是瞻。
“是,他和他一同带到行江城的陆川把宁风眠送给他的院子给拆了好大一片,说是要开一个什么。”
“?老夫竟不知此为何物?”
“暂不明确,既然沾了酒字,想必是卖酒的吧。”
“这个沈槐之倒是有意思,”崔绍若有所思, “从小爹不疼娘不爱,无人教养人品读书俱是一塌糊涂,偏偏宁浸月这老头子喜欢他要他作儿媳妇,沈槐之到也敢嫁,这嫁过去就开始作妖搞得宁宅鸡飞狗跳,说来说去当初他爹娘不喜欢他是因为先生说他命硬克全家,这论断倒是有道理,你看看现在,安西侯府不就被他给折腾没了么。”
“确实。”
“现在宁风眠不知所踪,他倒好,没了宁风眠的管束带着一个小倌就跑去行江城,”崔绍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这个小倌查清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