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宁风眠不禁哑然。国境内外,不知有多少居心叵测之人一波接一波地以各种方式来打探宁风眠的喜好,却都无一不铩羽而归,结论就是宁风眠除了国事以外根本就毫无喜好,他不近女色也不好男风,他吃喝毫不挑剔,他穿衣简单也从不把玩什么物件,他……总而言之,没人能在宁风眠身上找到突破口。而无欲无求的宁将军在自己浇筑的坚硬外壳里独自度过这么多年,到头来这坚硬的外壳居然就被一只油光水滑的小狐狸就这样懵懵懂懂地撞破闯了进来,从此让他有了谁都碰不得的软肋。
“所以就拉着我换个地方继续讨饭呗,”沈槐之腻在宁风眠坚实的臂弯里撇撇嘴, “我,堂堂宣城巨富之子,居然陪一个穷光蛋远走他乡去讨饭,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哎……”
说着,还装着可怜兮兮地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你说是为了什么?”宁风眠好笑似的逗他。
“我怎么知道是为了什么!”沈槐之回头瞪了宁风眠一眼。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哎?哎?将军!怎么又来?你稳重一点!我明天起不来了!”
更深露重,帷幔摇曳,不知几多温柔。
————
山路崎岖,不过好在宁风眠对马儿性子十分解,走得倒是不算太过让人觉得难以忍受,沈槐之窝在马车宽大的轿厢里给七个孩子讲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宁风眠则和落栗俩人一齐当起了车夫。
“怎么了,屁股坐到刺猬了?”宁风眠睨了一眼在自己身边坐立难安的落栗问道。
“不是,我万万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有和宁将军一起架马车的经历啊!我惶恐啊!”落栗激动地双手颤抖,差点儿握不住缰绳。
“这位小爷,你说什么将军呢?”宁风眠在空中甩了一下鞭子,粗壮的马鞭在空中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在山谷中远远回荡, “我叫陆川,是你家公子买回来的男仆兼野男人,负责公子的起居饮食的,我和你是同事啊!”
落栗:……野……男……人……
“你好,陆野男人。”落栗面无表情地和新同事打了声招呼,并表示并不想成为他和自家少爷play中的一环,且无意愿成为被虐的那只狗。
中午的时候,宁风眠多年从军打仗的野外生存经验终于发挥出了极大的实用价值。宁风眠先是将马车停在地势相对平坦开阔的靠近溪流的浅滩上,然后干脆利落地给沈槐之还有一群小崽子生好两个大火堆,一人发了一份用削尖的小木棍穿的面饼让他们在火上烤着玩,自己就地取材掰了根树枝开始仔细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