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沈槐之突然尴尬, “我想上厕所……”
“我抱你去。”
“不不不!”沈槐之连忙摆手, “扶我过去就行!”
“不可以走,你知道你伤得有多重吗?”宁风眠欺负沈瞎子看不见,双手直接放到沈槐之的后背和膝弯处,不容拒绝地把他一把从床上横抱了起来。
骠骑将军的臂力果然不容小觑,沈槐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公主抱!
于是在生怕自己第一次被公主抱就惨遭摔死的沈槐之,在目不能视的不安全感中立刻顺势勾住宁将军的脖颈,紧紧贴在将军身上,在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嘴唇贴着的微凉的皮肤是宁将军的侧颈时,沈槐之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悄咪咪地默默拉开自己和将军之间的距离,没想到将军原本横抱自己的手突然紧了紧,自己就又毫无选择地被迫重新贴了回去。
沈槐之:……
等宁风眠终于把沈槐之放下来站好时,沈槐之本人已经熟成了一只红虾,漫无目标且委屈地在空中晃了晃手道: “你,出去!”
“不行,我说过不能再让你离开我,你不能再受伤了。”宁风眠看着那只根本没有指对自己的手拒绝道。
“不是,我都站好了!”
“那请问以阁下现在的视力,能对得准么?”
沈槐之:?!沈槐之万万没想到,清正雅直的宁风眠将军居然能字正腔圆地公然说出这么流氓的话且自己还无法反驳。
最终,在宁风眠想帮忙一帮到底的热情和沈槐之坚决拒绝的冷漠的极限拉扯中,二人终于解决完问题重新回到床边。紧接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沈槐之大少爷在看不见的情况又被迫接受了宁将军帮忙宽衣解带的贴身服务。
虽然宁将军温柔细致有礼有节,但整个过程还是让沈槐之毛骨悚然,宁风眠这人,很难想象他居然还有这么人妻的一面……
“睡吧。”宁风眠吹灭了灯,借着月光用手轻轻摘掉沈槐之粘在颈侧的发丝。
粗粝的指腹刮擦着脖颈,常年征战磨出来的茧子让沈槐之梅花疫后刚刚长出来的软薄皮肤感觉有一点疼,在看不见的绝对黑暗中,沈槐之的触感被无限放大,那有一下没一下的微痒的疼痛,出现在颈侧,出现在耳垂,出现在耳廓……甚至还出现在锁骨上,这种不知道下一步会出现在哪里的触碰,让沈槐之变得极其敏感,仿佛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长出了无形的触角,在空气中灵敏地捕捉着属于宁风眠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时刻准备着被触碰,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对此其实有着隐秘的期待。
空气突然变得十分粘稠,沈槐之看不到夜色,可是夜色却将他整个缠绕住,如同最温柔的水,将他从头到脚地包裹,主宰着他全部感官和神经,他感觉自己变得十分迟钝,迟钝到四周的一切都仿佛和自己隔开了起来,同时又变得异常敏锐,敏锐到宁风眠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在他身上引发一场地震。
黑暗中的沉默开始变得暧昧。
“将军。”沈槐之低低地叫了一声,手在床上摸索着,小心翼翼地朝宁风眠躺着的那边凑过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这么一声,好像也没有什么想说的话,但就是想叫一下宁风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