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檀在他哥面前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傻不愣登地就把外套球鞋手机全交出去了,时谨礼裹着羽绒服就往外跑,在走廊上碰见收到消息赶来的他爸,他爸诶一声,时谨礼边走边说回来再给您解释,进电梯跑了。
躺了三个多月,他腿还有点儿软,一瘸一拐地出了医院打车,那司机看他这样还以为他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一个劲儿叫他下车。
“不是,我不是精神病,”时谨礼坐在副驾上系好安全带,“医院里没衣服,去玄清山,赶紧。”
司机一听,啊了一声,说兄弟,玄清山那么远,这都四点过了,你是不是……
红檀一到年关就成了空城,来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都回了老家,出租车生意也没那么好做,时谨礼诶了一声说行,多少钱都行,赶紧走。
司机一听,乐了,手刹一拉,油门一踩,带着他就走。
等到了玄清山,景区都要关门了,时谨礼付钱下了车,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左顾右盼,竟然还让他看见了个熟人。
他心想还好还好,岁星给的好运还在,一路朝着给玄清观送生活用品的工作人员小跑过去。
今天市区高架上正好堵车,那工作人员就来晚了,看见时谨礼,笑着打了个招呼,又看向他的病号裤,问这是怎么回事?
时谨礼随便扯了个谎,坐他的面包车上了山,风风火火地进了玄清观:“张席玉!”
正和狗蹲在门槛边上准备吃饭的张席玉让他一嗓子嚎得碗都差点打了,怒道:“臭小子,干嘛呐?!”
“我姑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可不知道,”张席玉埋头吃饭,也不看他,“我又没下山。”
时谨礼不信:“你那天晚上给我姑打完电话她魂就丢了,你不知道?”
“她魂丢了和我给她打电话有什么关系嘛!”张席玉说。
“她魂真是那天丢的?你打电话给她说什么了?!”时谨礼瞪着眼睛问。
其实时谨礼压根不知道他姑突然昏迷入院是哪一天,只是因为在猴头山的那天晚上是他最后一次接到他姑姑的电话,所以才说成那一天,没想到张席玉真的被诈出来了。
“我没说呀,”张席玉饭吃了一半,连连叹气,“你这孩子怎么连师父都不信呢?从小到大,师父能害你吗?师父……”
“她魂丢了三个月你不给她喊回来,为什么?”时谨礼眯着眼睛,“你不给我喊魂是因为你知道我根本没有丢魂,那你明知我姑丢了魂魄,为什么不管她?”
张席玉一看他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就头疼,一连哎哟了几声,李檀的手机就响了。时谨礼看都没看就把电话挂了,刚挂那边又打过来,他不耐烦地接起来,问谁啊。
“哥,哥,我!”李檀借了司机的手机,躲在医院男厕所里给他哥打电话,“你在哪儿呢?你快回来吧,快回来!”
他的语气有些着急,听得时谨礼也着急起来,忙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