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被后土像一炸,又被时谨礼的火龙一轰,这会儿已经摇摇欲坠,时谨礼生怕再来一剑这塔就要塌了,趁着那蛇被掀翻出去的空档两步跑回游执身边,将他背在背上,另一只手拎起那鬼,拔腿就往外跑。
巨蛇被掀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泛着肚皮立起来,它藏身阴气,只露出两颗泛着绿光的眼睛,嘶吼一声,又朝着跑出塔门的时谨礼追去。
跑出塔门,时谨礼随手把那鬼一扔,连把游执放下都没来得及就甩出枯荣鼓,右手捏诀,大喝一声:“破!”
枯荣鼓面上的咒文应声亮起金光,鼓身骤然增大数倍,如盾般挡在时谨礼和游执面前。紧接着,鼓面自动,发出咚的一声贯耳雷霆,汹涌的阴气还未来得及撞上鼓身,就被猛烈的声浪震开。
蛇扭曲着掉在地上,很快就随着黑色的阴气消散,变作碎成了两块的后土神像,啪的掉在地上。
时谨礼被刚才毫无征兆的阴气爆炸吓出了一身冷汗,到了外头,风一吹有些冷。他这才回过神,要放下游执,没想到游执扒着他的背不肯下去,双手双脚都缠在他身上,活像只考拉找到了心仪的树。
“放开,”时谨礼立马黑脸,“赶紧放开。”
“我不,”游执双手双脚死死地箍着他,脸颊也贴在他后脑勺上,“抱一下嘛,就一下。”
“抱你姥姥个腿!”时谨礼翻手钳住他双臂,躬身一甩,一整个儿的把游执从背上甩了下来。
游执后背着地,仰面躺在地上看他,说:“阿礼,你现在都已经开始关心我姥姥了……”
时谨礼忍无可忍,伸手捂他的嘴,游执呜呜两声,又使苦肉计,给他看自己冻伤的手。
游执的整只右手都被冻得发紫,掌心最严重,已经在低温下变得干裂渗血,露出一道狰狞无比的伤口。
时谨礼没话了,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踢了还维持着被他扔在地上的姿势的画皮鬼:“起来了。”
两人一鬼凑上去看那断成两半的神像,过了老半天,还是游执最先开口:“像是压阵的宝物,那蛇应该是封在里面的,不过法力不高。”
画皮鬼啊了一声,又回头去看黑塔:“这里有什么阵啊?”
“别管他什么阵,”时谨礼抓着游执的手腕,他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血被冻在伤口的表面,和皮肤连在一起,一扯就疼,“先去医院。”
他说着就拉着游执原路返回,画皮鬼用衣服包住那碎成两半的像,追上去问:“这地方你们不管了?”
游执跟在时谨礼后边儿,回头看了那鬼一眼:“这不你家吗?”
画皮鬼没明白,时谨礼烦躁道:“你看着啊!还要我给你看门吗?要不要我再叫几声?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