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昨晚上他们找着了古曼童,性质就变了,直接从“代若妍莫名其妙倒了大霉撞鬼”,变成了“代若妍自己作死干什么都活该”,这样,他们收点儿劳务费替她把这事儿解决了,也就理所当然。
回去的车上,时谨礼和游执挤在后座,一个拿着手机编辑信息,在输入框里写了又删删了又写,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姑说;一个拿着毛笔在小册子上记录案情始末,但心有旁骛,神游去了爪哇国,满脑子都在想他真的好爱我。
现在时谨礼成功练出了金钟罩,已经能够完全免疫游执,不管游执说什么,他都能稳如泰山、不为所动。
这会儿他正犹豫,边上的游执突然凑过来:“阿礼!”
时谨礼被他吓了一跳,游执瞄了他暗下去的屏幕一眼,问:“写什么呢?”
“我该跟我姑说吗?”每一个得知弟妹秘密的兄姐大概都会有这样犹豫的时候,时谨礼纠结得要死,“李檀会不会被打死?”
“他来找你说这事儿,不就是想让你在阿姨面前帮他说话吗?”
“我可不是帮他说话,”时谨礼鄙夷地看他一眼,摁亮屏幕给他看,“我等着收拾他呢。”
聊天输入框里,时谨礼只输了一句话:姑,有个事和你说。
“犹豫的话,不就是不想说吗?”游执笑着说,“李檀第一时间来找你,肯定是希望你帮他的。阿礼,你可就这一个弟弟。”
这话算是说到时谨礼心上了,但他一直在纠结的也是这个,他就李檀这一个弟弟,到底是该帮他瞒着家里长辈,还是该直接告诉他姑让这小子长痛不如短痛?
时谨礼到底是第一次当人哥,从小到大,不管是他自个儿还是李檀,就压根没上碰过这样的事儿。他垂眼想了一会儿,跳脱地问:“你哪边儿的?到底向着谁说话?”
游执收了纸笔,又往他身边凑了凑:“当然是你这边,我对你的爱无际无边。”
时谨礼眯起眼睛看他:“游执,你神经病又犯了是吧?”
“不,不是,”游执握住他的手,诚挚地说,“阿礼,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现在已经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了疑惑,你肯定在好奇,我为什么喜欢你,对不对?我只能说这个答案太长了,长到需要我用一生来……”
时谨礼一把抽回手:“你想死直说,我现在就可以结束你的一生看看答案是什么。”
游执哈哈尬笑两声,不说话了。时谨礼瞥了他一眼,突然说:“你这件衣服……”
“嗯?”游执抓着衣摆一扯,把衣服扯平了给他看。
十月的红檀还没降温,中午非常热,游执今天穿着件印花白t,胸口用花体英文单词写着“我是大‘那啥’”。
时谨礼嘶了一声,觉得这件衣服眼熟,但半天没想起来,只好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