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时谨礼道。
游执笑着说行啊,他站在门口柜台边,看向一边的回阴册,伸手随意翻了两下,问程漱:“二师兄,这个现在是让我来写的。”
程漱抬眼看他,一手按住他翻动书页的手,问:“你已经学会了?”
“刚入门,但也可以写了。”游执挣开程漱的手,似笑非笑地看他。
杨智感觉程漱的动作停了,回头看他,发现这俩人之间竟然莫名多了股火药味儿。他紧张地去看时谨礼,叫了声小师叔。
抓着车钥匙准备离开的时谨礼站在边上看他俩,烦躁地问游执:“你还想继续学?”
“是。”游执点点头。
时谨礼反手一指程漱:“你教他。”
“不是,我——”
时谨礼说完,拿着车钥匙往院子外面走,黑色的车钥匙在他指尖转圈,发出很细微的声音。游执笑着说了句谢谢二师兄,也不继续翻那本回阴册了,收回手就快步跟上,追着时谨礼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杨智松了口气,背对着程漱弯腰,程漱单手按在他腰上,把那一块的皮肤搓得很热。等到门外传来发动机的嗡鸣、时谨礼开车走后,程漱才不经意问:“这个游执,到底是什么来头?”
杨智这会儿正犯困呢,听见他问,艰难地答道:“不知道,是黑白无常带来的……”
过了很久,他才听见程漱哦了一声,事务所里陷入一片安静之中,这个短暂的话题很快就没了下文。
时谨礼开车送游执回家,这一天是工作日,但商业街边的酒吧门口仍有很多刚刚散场的男女互相搀扶、歪七扭八地站在路边。他常开的是辆越野,通体漆黑,车型方正,要三百来万,从街上开过去的时候,路边不少人都抬起了头。
游执坐在副驾上,半开车窗,目光随着迅速后掠的酒吧招牌游移:“步雅喜欢上王皓就是在这种地方吧。”
正在开车的时谨礼嗯了一声,没多说话。
“挺好的。”游执说。
时谨礼难得对他说的话来了兴趣,问:“什么挺好?”
“都挺好的。不过,”游执重新把视线放回车前,“喝多了说的话,到底算是酒后胡言,还是酒后吐真言?”
“不知道。”时谨礼直截了当地把天聊死。
秋夜燥热的晚风从半开着的窗外吹进来,过了一会儿,游执才评价道:“她在那种情况下说喜欢,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