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执啊了一声,说什么?
“等他自己来。”时谨礼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说,“我姑既然说她看见了两个周太太,要么那鬼没走,要么周太太跑了。不管怎样,它都得回来看。”
“那要是不来呢?”游执奇道,还想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时谨礼咬了口叉烧,冷笑着说:“那就不来,吃完东西继续找。”
不多时,时谨礼吃完饭,坐在桌边喝茶,倒是游执坐在门边埋头苦吃,活像饿死鬼投胎。
他一边吃河粉一边往外看,目光飘到外面的大厅里时,他看见一片紫袍飘过去。
游执像是没看清楚似的眨了眨眼睛,下一秒,桌对面的时谨礼已然像只等待已久的豹般窜了出去。
他动作很快,快得让人看不清楚,游执只能看见一个黑影从桌对面闪出了包间,然后大厅里传来惊呼,等他追出去的时候时谨礼已经不见了。
他也想追,但前台小姐带着俩牛高马大的保安挡在门前,笑眯眯说先生请把账结一下,您是微信还是支付宝?
前台小姐笑得和气满满,跟他礼貌沟通,但游执觉得如果他说没钱,那么她后面那俩保安就要跟他礼貌动手了。
时谨礼循着臭味追进茶楼后的居民区里,他跟猫一样灵活,在窄小的巷子里穿梭,像是一尾入海的鱼,又像是一只捕猎的兽。
他在风里听见了金属链的声音,哗啦啦的响。
太阳挂在天空的正中间,正是吃午饭的时候,路上没什么人,只偶尔会有匆匆赶回家给孩子做饭的母亲。时谨礼抽出藏在腰后的小剑,最顶上的两枚铜钱在太阳底下泛着油润的红光。
空气里的臭味很明显,他振臂一甩,顶端的两枚铜钱就飞起来,高速旋转搅动周围的空气,发出呼呼的风声,像子弹一样飞出去。
铜钱在空中划过两道圆润的弧线,嗖一声碰在一起,像是绞断绳索的剪刀,在一片腥臭里剪下了什么东西。
时谨礼听见一声鬼叫,那鬼因为痛慌了神,露出了一片紫色的衣角。时谨礼压下眉毛,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闪着狩猎者的精光。
他两脚踏在墙上,正要借力闪进急转的巷口,就被其中突然冲出来的人撞倒在地上。
混乱之间那鬼早就跑得无影无踪,时谨礼在心中大骂岁星,心想你兄弟几个平时管的挺宽,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不帮忙?
他翻身站起来,见程漱被他撞得两眼冒星,靠在墙角像是瘫了,起都起不来。
“阿礼,你在哪儿呢?”后面传来游执的叫声,时谨礼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游执一手拎着条生了锈的破链子晃荡,一手放在嘴边做了个临时喇叭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