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底的希恶鬼变回了岳攀攀的样子,双目紧闭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阿礼,你没事吧?”
游执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时谨礼就想起他刚才那副害人害己的混样,气得扬手就要扇他。游执立马装可怜嘤嘤嘤:“我是该教训,活该挨打,今天害了你,以后还说不准会害谁,可是你打了我,谁照顾你呢?你要打也没事,我肯定不还手。”
这么一说时谨礼反倒不好意思真打了,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游执,又觉得他的眼睛里分明得意地写着:你要是真敢打我,我马上就闹。
院外的邢锦被那道从天而降的雷吓得目瞪口呆,这会儿见里头没动静了,立马想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不料站在她身后的杨智突然发难,扑上前一个手刀劈在她的后脖颈上。
邢锦两眼一翻,晕了。
“师叔!小师叔!”杨智扛着邢锦进院子,“现在怎么办?”
时谨礼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说:“等黑白无常。”
没过多久,院外弥漫起黑雾,黑白无常扯着快拖地的裙子匆匆赶来,时谨礼伸长脖子去看,果真没看见黑无常的招魂幡。
一见时谨礼,俩鬼立马叫大人,先朝游执行礼,旋即朝着时谨礼拱手:“您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时谨礼指着坑里的岳攀攀,“他鬼上身,把那鬼带走。”
黑无常立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深坑,抓着锁链往岳攀攀身上一甩一抽,从坑底带出一道模糊的黑影。
白无常的哭丧棒顶端挂着一个铃铛,他拿着哭丧棒,让那铃铛在邢锦的左右耳和眉心处各自摇了三下,处在昏迷之中的邢锦呢喃了一声,呼吸逐渐平稳,偏头睡了。
然后,他又用法力将时谨礼和那鬼破坏的院落恢复原样,这才对着时谨礼拱手。
“还有。”时谨礼说。
白无常不明所以:“大人,不是只有她一个凡人看见了吗?”
时谨礼面无表情地看了杨智一眼,说:“他在我把那鬼收服之前,提前把结界解了。”
白无常猛地看向杨智,杨智嘿嘿挠了挠脑袋,别过眼睛当没听见。
于是黑白无常只好用锁链扯着那鬼,在附近挨家挨户地找刚才没睡着、抑或被吵醒的人,一个一个地摇铃铛,让他们把今晚的事忘记。
时谨礼坐在地上,盯着头顶已经被光朦胧成灰黑色的天空,对杨智说:“报警。”
天终于大亮,一辆警车威武威武地闪着红蓝光,带着心有余悸的邢锦和昏迷不醒的岳攀攀,离开了一片狼藉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