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顾方泽露出笑容,“文蔺,合作愉快。”
这厢一来,文蔺自然而然的,毫无自觉的让顾某人转移了话题。
李涟漪醒来时头有点晕,闹铃响得刺耳,她果断的伸手按掉,怕吵醒隔间睡着的小欧琳。
起床,刷牙,洗脸,用小镜子照照,没化妆时的脸色憔悴得像更年期妇女,一时悲从中来,头疼得更是厉害,转身就去找止痛片。翻箱倒柜的好一会儿,才突然忆起早在前几天程程就听从秦墨医生的建议,将她帐篷里所有有可能对孕妇造成伤害的药物通通没收了。
那女人还说了,虽然不待见孩子他爹,但宝宝是无辜的,她身为称职的干妈,必须为干儿子的将来和干儿子亲妈的身心健康负责。
言辞间,振振有词,好不坦然。
李涟漪无言以对,这女人有透视眼么,宝宝是男是女都知道?
孩子……
她静静出神,心中缓缓的油然升起一股子似喜似悲的情绪。
记忆中,也是那么一个人,曾经在她以为他们最落魄最难捱的那段时光,从背后环住她,头埋在她颈间,假装不经意的,无所谓的语气对她说,“以后我们生个孩子吧,生个男孩,你就老实呆在家里,我在外面努力赚钱,养你们母子俩……”
那个时候她还那么的小,虽然看上去一副百无禁忌的样子,但终归是个家教良好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她耳根红透,话都说不利落了,“可,可是,我比较喜欢,女孩儿。”
“不好!”他一口否决,“女儿如果生得太娇气,跟你一样不好养那怎么办?”
她怒,跳起来揍他。却被他一把搂住,亲得昏天暗地找不着北,意乱情迷间,耳边只有他低低的有些挫败的嗓音,“傻子,娇气的女孩儿有你一个就够了……再多一个,我应付不了。”他不擅长说情话,可她分明听得懂,咬唇偷笑了很久,让恼羞成怒的某人继续以吻惩罚之。
甜蜜的,辛酸的,太美好,于是让人回想起来,总欲落泪。
杜程程在小说中写道:“在美好的青春岁月里经历残酷的爱情,两者反差太大,所以至死都也许忘不掉。”李涟漪突然笑了,她忽然想起四年后的重逢,她已嫁作他人妇,怀了别人的孩子,多少阴差阳错,多少怅然若失,可既然无法回头,那么,相见,不如相忘于江湖。
到底是还爱着苏唯一,还是舍不得曾经这么轰轰烈烈用尽所有力气爱过的那份感觉,她真不明白。这些年来,她已习惯了另一种生活,习惯了为生存下去而改变自我,习惯了躲在顾方泽的羽翼下心安理得的享受贵妇般精致奢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