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相儒大概猜到了冷萤要做什么,忙指着锁栓两端稍稍靠上的位置:“一边一个。”
“好嘞!”冷萤说着,挥起手中枪尖,对准程相儒所指的位置,“咔咔”两声,轻轻松松捅出来两个小窟窿,随后她把筷子分别交到程相儒和朱洛夫手中:“剩下看你们的了。”
“朱叔,像我这样。”程相儒说着,将手中筷子的细端对准锁栓的缺口处,而后小心翼翼将缠在锁栓上的透明丝线往前推,在到达筷子和锁栓连接处时,双手相向用力,并将筷子尖向上挑起,精巧地将透明丝线送到了筷子上。
随后,他将筷子插进冷萤捅出来的窟窿里,再三确定筷子稳固不掉落,这才长长松出一口气。
朱洛夫有样学样,也如程相儒那般,将他那边的透明丝线送到筷子上,将筷子插在他那侧的窟窿里。
两只筷子将透明丝线分别固定在两侧门板上,维持透明丝线没有伸缩,保证了机关没被触发,也让那把铜锁没了威胁。
朱洛夫随手将铜锁丢到一旁地上,直起身子用力揉腰眼。
林霞绮有些心疼地上前问道:“洛宝,你咋样?”
朱洛夫苦笑道:“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就这么一会,腰差点断了。”
程相儒稍稍缓了缓,然后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试着推门。
“吱嘎嘎”声响中,殿门缓缓被推开。
程相儒首先看向殿门内侧,果然看到在每块门板后,都有一个方形的铁盒子,盒子一角有透明丝线伸出,沿着殿门垂直向上,一直延伸进上方的黑暗中。
或许是因为两侧门板上的透明丝线相连的原因,殿门无法开启太大,最后只能容一人侧身进入。
程相儒举起手电向内照看,正看到前方大殿中央,有一座极大的石头赑屃,其上有一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汉字。
毫无疑问,那些文字的内容,一定与这里沉睡着的墓主人相关。
周老板拦住想要进门的程相儒,他第一个钻了进去。
按照事先确定的队形,冷萤紧随其后,程相儒第三个进入……
殿内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根一人环抱的龙纹浮雕木柱,绕过石碑,可以看到大殿深处正中央,有一座高大的石像。
那是个胡子拉碴的粗壮男人,端坐且面容平静,身穿兽皮大袄,腰间别着一把大刀,料想应是墓主人生前形象。
在石雕左右,各立有威武战土石雕,也都是身披兽皮,腰间带刀的模样,但每人都瞪眼吹胡,骠勇非常。
无论是墓主人,还是两侧守卫,每尊石雕上,都挂有金银翡翠饰品,一看就价值不菲。
陈尚可激动坏了,欢呼着就要冲过去扒石像上的饰品。
朱洛夫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拉住陈尚可衣领:“别乱动,小心有机关!”
陈尚可被衣领勒得红了脸,急道:“哪来那么多机关?”
“你们都退后,我来试试。”冷萤挺起红缨枪上前,小心翼翼地试着将一尊石雕的金耳环给挑了下来。
就在那金耳环离开石雕的瞬间,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那尊石雕竟然动了。
却见那石雕在“嗡嗡”声中缓缓扭过头,眼睛上瞳孔的位置,猛地射出两支弩箭,尖啸着射向冷萤。
冷萤好似早就料到这种情况,手腕一抖,红缨翻飞,枪杆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叮叮”两声将弩箭先后击飞。
“拿去玩去。”冷萤用枪尖割断金耳环上连着的透明丝线,将金耳环丢给陈尚可。
陈尚可接住金耳环,看了看冷萤,又看了看那尊石像,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内心一阵后怕。
试想,如果刚刚他没被拦住,以他的反应速度和身手,估计已经被扎两个血窟窿了。
林霞绮嘲笑道:“现在应该没人拦着你了,想去拿什么随便拿吧。但我们得离你远点,免得溅身上血。”
陈尚可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嘴硬道:“倒也不是我不敢,拿不拿也无所谓,我关键是觉得,不太尊重死者,不合适。算了,就这样吧。”
林霞绮不屑地白了陈尚可一眼,而后扭头看向石雕上那些价值连城的饰品,有些不甘心。
朱洛夫知道自已老婆想的是什么,柔声劝道:“没事,等会如果找一圈,还没什么收获,我至少摘个项链给你。”
“老公真好!”
“谁让你是我的宝贝了。”
“亲一个!”
“唔嘛!”
陈尚可看着俩人在这种场合秀卿卿我我,一阵恶寒,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尼玛!”
周老板没理会其他人,他此时已经来到了墓主人石像的下方,蹲下身子研究石像的底座。
那底座上浮雕有各种动物,鱼能见鳞,兽能见毛,雕刻得非常细腻和精致。
周老板对那些浮雕没什么兴趣,他伸手试着在那底座周围摸索,很快便摸到一处凸起。
他先按再掰,又拉又扯,也不知是哪个动作起了作用,竟成功触发了机关。
只听沉重的“嗡嗡”声中,底座正面的石板,缓缓沉降了下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够宽,但很矮,只能爬进去,里面是斜斜向下的石阶,应是通往主墓室的路。
“找到了!”周老板低呼一声,随后当先趴着钻了进去。
冷萤也来到那洞口处,她回头道:“老规矩吧,下去四个人,留两个人在外面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