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早就知道夫君是狐狸变的

本尊早就知道夫君是狐狸变的 第48节(2 / 2)

赵元冰见劝不动她,摇了摇头,答应下一半:“你意已决,我还能说什么?且管放心,你在时应小郎什么待遇,之后就还是一样的待遇。不过我先把话放这,我不说是一回事,应小郎自己猜出来追出去又是一回事,我可不会帮你遮掩。”

要是被叙白误会是她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非把她扫地出门不可。

闻丹歌笑了笑,语气莫名骄傲:“落落很聪明的。”

赵元冰:???

赵元冰:“他聪明,猜出来了你不就......算了,和你这种满脑子都是小郎君的人没有共同话题,我走了。”

“去作甚?”

“叙白说我今晚再不回去和他用膳就永远别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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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来时,应落逢正坐在院中晾头发。冬天的日光珍贵,为了捕获它,应落逢午觉都没睡,就打了水洗漱。

闻丹歌和他说过,她可以用内力烘干。他却摇了摇头拒绝,说日光更滋养。

事实确实如此。闻丹歌拿过一旁的木梳,一下一下、从头至尾,将一只手掌拢不住的柔顺青丝梳通。

她的头发也长长了些,因为随意扎着,发尾垂到胸前,随着她的动作,时而与他的长发纠缠。

一深一浅,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那缕从未打理的毛躁头发,也变的和他一样。

木梳的动作停下,应落逢睁开眼,一双耳朵温顺地蹭了蹭她的下颌,他的声音也似刚醒过来:“阿鹤?”

“下手太重吵醒你了吗?”她问,刚要搁下木梳,却被他捉住手腕。

“没有。”他否定了吵醒的话,起身把她按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木梳跃跃欲试,“我来给你梳头吧!”

闻丹歌想说自己还没有洗漱,见他实在兴致高昂也就随他去了。唯一一根用来盘发的木簪被取下,应落逢仔细观察了一番木簪的纹路,好奇:“这木簪瞧着用了许久,阿鹤没想过换一根吗?”

闻丹歌道:“没有坏便一直用着。”

她对自己的衣食并不在意,从旁人对她的态度上就能看出。若她也着华裳、簪璎珞,方寸宗那些趋炎附势的下人又怎么会看轻她?

可她对他又无比大方,简直恨不能把星星月亮都捧给他.....思及此处,应落逢拔下自己头上的玉簪放在她手心,自己则换上了她的木簪。

她怔愣:“落落,这是......”“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她说,将来要交给她的儿媳......”其实并没有这么一回事,他不习惯对她撒谎,说着说着头便低下去,埋进冬日厚重的衣物里。

所幸闻丹歌没有拆穿,珍而重之地把玉簪收好。应落逢“哎”了一声制止她,抽出玉簪替她束发:“给你了就是要戴着的呀。”

她乖乖坐着任他摆弄,不一会,一个利落清爽的道髻就挽好了。闻丹歌立刻赞道:“落落的手好巧。”

应落逢嗔她:“你都没照就知道好看了?”忙取出水镜让她照照,自己也十分满意,“你不要总是图方便,那样扎会扯到头皮的。下次你......”

“我愚钝,学不会这些。以后落落都帮我扎,可以吗?”

对着她含笑的眉眼,应落逢哪里说的出半个“不”字?红着一张脸应下了。

院门关上,飞雪落在木梳上,渐渐掩盖了梳柄上的一行字。

“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白发齐眉,岁岁常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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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应落逢和她谈过之后,闻丹歌确实空闲下来,不再一天到晚往外跑。应落逢一面满意,一面向她打听他们什么时候启程寻找骨灵芝。这个时候,她却又说不急了。

“目前还没有准确的线索,莫惊春说至少还要半个月,她才能拿到消息。”闻丹歌毫无负担地甩锅给友人,应落逢信了,额外种了一盆月芽草摆在窗边。

闻丹歌问他种这个干什么?他说,听说言灵很伤嗓子,月芽草清热润喉,碾成药粉送给莫前辈再合适不过。

她听了,愈发在意起窗边这株幼苗。

月芽草长得很快,一天一个模样,种下去的第三日就蹿到一指高。应落逢没有注意到,这还是闻丹歌告诉他的。

那天他终于攻克了缝纫的难关,试着缝补了一件衣裳。信洲天寒,他本想做一件大氅,就像她随时随地能从芥子袋里掏出来的那样,但苦学许久,也只能做出一件针脚局促的外衣。

起初,他还不好意思送出手,可瞧了瞧日历算着日子,到底还是送了出去。

从夏天到冬天,时至今日,他们相识半年。

闻丹歌收到时先是一怔,接着迫不及待去换上,眼眸亮晶晶地问他:“如何?”

应落逢从指缝中漏出一丝目光,心头有些挫败,扯了扯她的袖子:“你还是换下来罢......”她生得纤细,本该穿什么都不差,偏偏披上他做的衣裳,无端降了几个档次。闻丹歌绞尽脑汁想办法安慰他:“绣的很好呀,特别是这一对鸭子,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谁知应落逢听了她的话更崩溃:“我绣的是鸳鸯!你脱下来罢,等我手艺精进些再给你重做一件。”

闻丹歌摇头,顺势把他揽入怀里:“这件就好,你送的我都喜欢。”

他这才松了口气,半是犹豫地回抱她:“最近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忙了,但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呀。”

虽然待在家里陪他的时间变长了,但他隐约感到她身上的不安。

就好像眼下无忧无虑的日子,将来都要付出代价。

她的回答一如既往,报喜不报忧。他轻拍着她的背,看向窗沿的月芽草。

已经长成了。

闻丹歌的离开悄无声息。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午后,应落逢小憩醒来,下意识伸手往身旁一捞,却扑了个空。

他立刻清醒了,下了榻鞋也未穿就往屋外走,边走边喊“阿鹤”。院外积雪消融,赤足踩在地上一时未觉冷,等感到从下往上蔓延的冷意,他已经在外面站了小半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