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早就知道夫君是狐狸变的

本尊早就知道夫君是狐狸变的 第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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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三合一

◎“我想和你成亲,只想和你。”◎

应落逢被她突然冒出来的亲昵称呼惹的脸热, 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能轻咳一声,乖乖在她身后当背景板。

宗主夫人率先反应过来,警惕道:“闻姑娘既已与我儿退婚, 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她从应宗主的态度里推测出闻丹歌来历不凡, 但要她对害他儿子残废的人有好脸色?休想!

“你放心, 我不是来补刀的。”说着她一松手, 迎魁落在地上,“我们来是因为和应宗主还有未尽之事。”

应宗主盯着她身后的应落逢忽然出声:“杀了她!杀了这妖妇,我就把钥匙给你!唔......”话音未落,婢女的手掌狠狠击中他腹部, 应宗主口吐鲜血, 好险没有昏过去。

宗主夫人问:“什么钥匙?你们若要, 我给你们便是。”

闻丹歌侧身看了眼应落逢, 应落逢会意点头,掏出木匣道:“这把铜锁的钥匙。”

“芝娘, 去搜。”“是。”名叫芝娘的婢女上前,当着众人面毫不留情地将应宗主外袍扒开,露出大红色的里衣开始上下摸索。应宗主羞愤欲死,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嘴里却不忘继续教唆应落逢:“老七!只要你杀了妖妇, 方寸宗宗主之位就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啊!”

宗主夫人冷冷观察着应落逢的神色,只要他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但令应宗主遗憾的是, 应落逢当真对宗主之位毫无兴趣。

甚至厌恶。

是了, 她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唯独留了应落逢一条命。不仅因为他出生就没了母亲毫无竞争力, 还因为他没有野心、没有活下去的志向。偶尔几次照面, 她从来没有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他的年纪该有的活泼。他就像一潭死水, 在方寸宗的阴暗处发烂发臭,连死亡都无人发现。

偏偏是这样一条贱命,居然越过了她儿子?

“找到了。”芝娘将钥匙递给宗主夫人,宗主夫人细细研究一番,发现这只是一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钥匙,不由失望,却也不肯就此放过:“东西可以给你们,但你们要立咒,发誓永远不能踏入方寸宗。”

闻丹歌第一个不答应,应落逢出手拦住她,道:“我答应你。”

这里早就没有他眷恋的东西。母亲、璩娘都已作古,那日出走他把想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方寸宗于他而言,只是一段不堪的过往。

他深吸一口气,面朝阳光倾斜进来的方向,闭目浴光:“我,应落逢,在此立誓:从今往后不再踏入方寸宗半步,若有违背,魂飞魄散、挫骨扬灰。”

今后,他方是他。

天边闪着阵阵紫光,瞬息便没了,这是天道在回应他的誓。

闻丹歌叹了口气,站在他身边四指朝天,缓缓开口:“我,闻丹歌,在此立誓:从今往后不再踏入方寸宗半步,若有违背,魂飞魄散、挫骨扬灰。”说罢飞速甩出迎魁,在滚滚天雷劈下前打散那道雷霆。

立誓之人的修为境界不同,天道的回应不同。到了闻丹歌这个境界,几乎是发誓“再也不吃桃花酥”都会招来九道天雷的程度。

远处荒山上,原本绿意盎然的山头瞬间化作焦土,迎魁立在山巅,以一剑之力抗下雷霆。

宗主夫人低头,发现自己的手在不住颤抖。

因为恐惧。

她这才知道,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招惹了多么可怖的存在。那可是万钧雷霆,一剑就能抵消?

“既然事了,我们便不再叨扰。”闻丹歌召回迎魁,神兵遭遇天雷毫发未损,仍然削铁如泥、铮亮无匹。

宗主夫人巴不得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可一行人才走了两步,沉默许久的应宗主突然大喊大叫起来:“你不能放他走!!他是炉......”芝娘又一计重拳下去,他彻底没了声息。闻丹歌挑眉:“他说我是什么?”

宗主夫人憔悴道:“他已经老糊涂了,说什么您别放在心上。”

“确实老糊涂了。”闻丹歌点点头,余光瞥到角落中瑟缩已久的贺兰时,道谢,“贺兰姑娘,多谢你了。”

贺兰时忽然被她点名,茫然地抬头。她已经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了,只求能活着走出这间屋。

闻丹歌对她一笑:“祝你心想事成,我们后会有期。”言罢便和应落逢迎着渐斜的夕阳,逐渐走远。

徒留一片狼藉。

宗主夫人将目光拨回,重新打量起贺兰时。贺兰时忍痛挺直脊背任她打量,扯出一个温婉无害的笑。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

回去的路一片沉默,两人经过这几天的大起大落都有些疲惫。闻丹歌还好,她毕竟是“镇”,还解了刃毒,正是青春大好、前途光明的时候,应落逢却不这么想。

从破庙那晚他拥有前世记忆、得她搭救、撞见她落湖到随她闯进方寸宗和应宗主对峙,再到退婚、拿回母亲遗物、彻底和方寸宗了断......桩桩件件,滴滴点点,全是前世的他倾力无法企及的。

是她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把他从暗无天日的笼子里救出来,还同他说“我带你回去吧”。

“回去”,一个璩娘死前殷切叮嘱的字眼,一个母亲和他苦苦找寻的终点。

回到哪去。

他依旧不知道。

夜凉如水,晚风吹拂,并肩而行的这段路,漫长又短暂。亦如人生短暂如露水,执念漫长到穿越时空。

忽然,闻丹歌指尖停了一只夜流萤,小心翼翼拿给他看:“看。这小家伙在发光。”

他点点头,脑海中闪过一句词,居然下意识念了出来:“新愁暗生旧恨,更流萤、弄月入纱衣。”

她“啊”了声,搜肠刮肚想对出下一句,但显然念诗不是她的强项,便虚心请教:“下一句是什么?”

夜流萤从不久驻,不一会便扑闪着翅膀向树林深处飞去。可直到夜流萤彻底没了踪影,闻丹歌仍未听到应落逢的答复。

她回头,便见他脸上是夜色都无法掩盖的绯红,从耳后一直红到衣襟深处,引人遐想。

他磕磕绊绊道:“学艺不精、忘、忘了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