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早就知道夫君是狐狸变的

本尊早就知道夫君是狐狸变的 第4节(2 / 2)

应礼身形颀长,玉树临风。贺兰时玲珑娇小,柔弱无骨。两人传递品茶心得时偶然眸光相交,于是一个笑而不语,一个掩唇娇羞。

闻丹歌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猫腻。只是她淋了一夜冷雨,又才将刃毒压下去,分不出什么精力与他们纠缠,随意将热茶饮完,开门见山道:“关于螣蛇的事,要我当着她的面说吗?”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方才还暧昧着的气氛急转直下。贺兰时面露难色看向应礼,应礼目光幽微,语气轻柔但带着不容置喙:“我确与她有事相商,你先回吧。画,明日也是赏得的。”

“...好,那便不打搅二位了。”饶是再七窍玲珑心,贺兰时面上的笑也有些挂不住。她甚至没有向应礼行礼就匆匆离去。

应礼看着她跌撞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贺兰时的气性未免太大了,当他是她的所有物吗?

又看向闭眼养神的闻丹歌,两相对比下居然突出她的好来:不妒忌,不会乱吃飞醋。

方寸宗未来宗主夫人的人选他暂时没想好,眼下闻丹歌虽然对他有用,但远不到他牺牲伴侣位置来交换的程度。只是在她的价值耗尽之前,他也不是不可以给她一点甜头。

“拂月宗与方寸宗是世交,我和贺兰时从小一起长大,她对我来说,就像妹妹一样。”豆红灯火照得闻丹歌眉目温柔,面容姣好。她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模样倒有几分动人,引得应礼蠢蠢欲动,下一秒就要覆上她的手掌。

可就在气氛恰好的时候,闻丹歌突然动手!她一把钳制住应礼作乱的手,力道大得瞬间就让他手掌脱臼!

“啊!”应礼痛呼一声,只觉整条胳膊都被人卸下!尤其是手腕处火辣辣的疼!犹如火煎!

闻丹歌被他的痛呼声唤回神智,见他满脸狰狞心下一慌,道歉都来不及连忙又给人掰回去。这一来一回,疼得应礼满脸通红,一口气梗在喉口不上不下,面色由白转青再转黑。

“抱歉...”她赶忙松手,四下打量见只有那壶海外蓬莱,便倒了杯给他顺气。应礼也管不得那些,接过来一饮而尽,好险没被这茶苦死!

“咳、咳咳咳...”他咳得实在厉害,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闻丹歌睡意全无,等他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忙问:“你...没事吧。”

应礼虽然狼狈,但还是维持着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只是笑得苍白:“无...无事。你能否、能否再倒一杯水?”

闻丹歌举起茶壶:“要这个吗?”

“不不不。”他头摇得比水车还快,笑得十分勉强,“你把茶壶放下、放下,去和下人说一声,要温水,不要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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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地契

◎她买个婚房,买到情敌身上了◎

喝下据说引自三圣山的泉水后,应礼总算缓过劲。他刻意忽略右手的疼痛,低垂着眼眸,不经意流露出一股脆弱感:“咳、咳,让你见笑了。”

闻丹歌点头又摇头:“是我鲁莽了,不知道你...”不知道如今修真界的水平倒退了这么多,仙盟第一的修士居然轻易就会骨折。她转了转手腕,清脆的骨骼摩擦声让应礼汗毛直立,仿佛他另一只完好的胳膊也不保了。

她究竟是什么人...他险些连表面的微笑都维持不住,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

“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谢过你呢。宗中实在抽不出人手,幸亏闻姑娘侠肝义胆,除了这妖兽。”他没有再动手,却自信在如此灯光如此角度下,她一定会被他迷住。他花了大把心思在这间书房的采光上,每次他约那些世家女至此欣赏书画,她们的表情都骗不了人。

他出身高贵,天资聪颖又容貌俊朗,闻丹歌爱慕他也在常理之中。

虽然听不到应礼的心声,但识海中的迎魁剑还是“嗡嗡”作鸣。闻丹歌揉了揉鼻尖,总觉得有什么人在说她坏话。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只是近来妖兽出没的频率是否太过频繁?宗中可有擅易经卜卦之术的长老?若有,最好还是请长老算一算哪里出了问题。”

应礼面上仔细应下,心中却是不屑:妖兽多?妖兽多还不好吗?只要有她在,岂不是想要多少妖丹就有多少妖丹。古法说吸收妖丹有助于境界突破,他卡在元婴境两年有余,而杨柳宗那个杨淮隐隐有突破之势,他可不能被杨淮压了一头!

但他也不愿意承认,闻丹歌这个筑基比他更强。方寸宗的测验石不可能出错,要想短时间内提升能力,除非...

“闻姑娘,那日水下你凭一己之力杀死妖兽,实在是勇猛非凡。我观你之水准,应远超筑基之上,不知那日测验是否...有什么误会?”

松弛已久的某根弦被这句话触动,闻丹歌缓缓眨了眨眼,“唔”了一声:“应当是没错的。只是我家传了一些秘法,对付妖兽十分有效。”

应礼举杯的动作一顿,状似不经意地问:“哦?家传的秘法?”

“嗯。家传的。”闻丹歌道,“等你我成亲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这是“镇”与生俱来的能力,等他们成亲了,有她护着,他自然不用惧怕妖兽。

可话落在应礼耳里,却变成另一种意思:不和她成亲,免谈。

居然威胁他?他差点掩不住眸底的暗火,语气也冷了下来:“看来是十分紧要的机密,我不知有没有那个福气知道。夜已经深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闻姑娘若无事便请回吧。”

闻丹歌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明明贺兰时走后他们之间的气氛还挺不错的,这才过了多久?可前辈追夫的经验犹言在耳:过犹不及,以退为进。她便没有再说什么,干脆利落地走了。

等着她坦白道歉的应礼:?她怎么走了?她怎么就走了!她不是爱慕他吗!她这么一走了之,显得他很自作多情。

“闻、丹、歌...”种种屈辱交织在一起,应礼怒火中烧。她且等着,他一定要她痛哭流涕!追悔莫及!

折腾了大半夜,强撑着最后一丝气力把东西交给应礼,回到住处的闻丹歌浑身疲累。

刃毒比她想象的更难捱、发作的更快,她现在就像一颗劣质火药,随时可能爆炸。如果不想梦中暴毙,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和“星人”隐修。但她谨遵前辈教训,不愿强求。

“星人”于镇族人而言,是夜空中唯一的明亮,当然要小心呵护、万般仔细。反过来,“星人”也会尽力回馈他们、温暖他们,在得到呼应时从空中坠下,抚慰他们干涸的心灵。

...可我的“星人”,好像不会回应我...

也许是刃毒发作,也许是雨水冰凉。在这个即将独身一人迎来二百岁生辰的秋夜里,从不伤怀的闻丹歌,罕见地迷茫了。

恍惚中,她的神识飘到那处破旧小院,落在少年的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