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清归登时瞪大眼睛:“我以为……”
陈风意仍旧是浅浅笑着:“你以为什么?”
沉默半响,百清归道:“你那药剂,究竟有没有用?”
“什么药剂?”
突然,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百清归听后却是浑身一激灵,她下意识想要找地方躲起来,但为时已晚,眼睁睁地看着钱晓七从黑暗中走出来,直视着她的目光。
钱晓七不是那种喜欢藏着掖着的性格,她总是有话直说,有事敢作敢当,这是他哥哥从小便教他的,哥哥说:晓七,若是有件事你一直搞不明白,那一定不是你的问题。
钱晓七那时候会问为什么,钱亦澜也道不明白,长大后她自然而然就知道了:每个人所思所想都不一样,不明白也于情于理,所以一定要第一时间问,事情发生便解决,这样才能使伤害最小化。
小时候钱晓七和钱亦澜一闹矛盾,钱晓七总是别扭,钱亦澜来道歉也只会说对不起,这样的情况,两人就算和好了,问题也一直存在,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七天就得打上一架,若非母亲从中调解,兄妹俩现在应当是相看两厌,水深火热的相处状态。
钱母教钱亦澜,道歉一定要知道自己错在哪,告诉钱晓七,一定要豁达一些,凡事别憋在心里,要说开。
钱晓七是学会了,钱亦澜学废了。
不过还好,兄妹俩有一个懂了便行。
后来钱晓七离家,豁达的性格也让她因此结交了不少好友,她从不计较一些小事,也从不拘泥于一些小事,有事便会大大方方说出来,喜欢也说,不喜欢也说。
她是真心将百清归当朋友,所以在听到百清归那句话后,什么都没想,第一时间站了出来,只想要问个清楚。
钱晓七心中隐隐约约有猜测,她与百清归相识的这几日,所有饭菜茶水都是百清归亲力亲为,药剂极有可能是对她下的,也极有可能下在了菜中。
百清归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说话。
陈风意倒是没什么其他表情,对着钱晓七招招手,道:“别站着了,来坐,你也快坐下来,今晚人很多,我准备了很多位置呢。”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树林:“还有你,足够坐下了。”
谢瑾和许歧刚准备出去,却在那一个“你”字上停了下来,他们之有三人,陈风意发现的应当不是他们,那还有谁?
谢瑾低头,却发现了方才一直站在自己旁边的钱亦澜不见了!
不会是听了陈风意的话,走出去了吧!
谢瑾立马抬起头,旁边不远处的树叶“窸窸窣窣”了一会,从中走出来了一个人,穿着清白校服,眉眼带着少年的英气,谢瑾立马扭头看向身侧。
许歧仍旧在自己身旁,他朝那处看了一眼,道:“除开照镜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