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凶剑

第255节(2 / 2)

见她还有心情斗嘴,那路公公瞧着情形不对,拔腿就要跑,可他还没有来及转身,便被一把黑黝黝的长剑架在了脖颈上,屋子里穿着甲衣的那群人见状,立即提着剑冲了过来。

“快救我快救我!她没有武功就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杀了他!”

路公公焦急的喊着,却是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他心中一凛,脊背阵阵生寒。

垂拱殿里静悄悄的,没有兵刃相接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呼喊声,活脱脱的像是进了死人墓穴一般。

路公公有些艰难地转身朝后瞥去,却见先前还站在众人身后的刀斧手如今已经一个个的全都倒在了地上,他们双目圆睁着,额头心里皆钉着一枚铜钱。

顾甚微一手拿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一手还颠着铜板。

整个大殿之中,只能听到那清脆的铜板碰撞的声音。

顾甚微无聊的打了个呵欠,“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在一条阴沟里翻两次船吧?如今我这滔滔不绝的内功简直无处可使,恨不得将这汴京城都犁上一遍,那点毒药,别说我屏息没有吸入。”

“就算是中了毒又如何,自己便能逼出来。”

顾甚微说着,伸手一勾,直接扯下了那路公公的的腰带,将他的手捆了起来,复又一个抬手直接卸掉了他的下巴。

她脚步轻挪,几乎是瞬息之间便到了李三思跟前,“你应该没中毒吧,还不发解药?”

李三思冷哼一声,站了起身,哪里半分内功尽失的样子,他嫌弃的看了魏长命一眼,“我是假中招,他是真中招。大人有鲁国公真是福气。”

他说着,看了门前面露惊恐的路公公一眼,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拿出一颗药粗鲁的塞进了魏长命嘴中,然后将那个小盒子直接扔进了他的怀中。

“你去发药吧!总归得有点用。”

第448章 我其实想姓顾

魏长命小脸红红,讪讪一笑,活动了一下手脚便开始一个个的发药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甚微蹙了蹙眉头。

李三思没有回答,盯着顾甚微看了又看,见她面色红润,不似从前那般风一吹就要断气的短命鬼模样,顿时心下大安,“看来你此去蜀中一切顺利,大人若是知晓,定是无比欣喜。”

他说着,目光幽深地扫了一旁的韩时宴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垂拱殿众人解了毒,皆是争先恐后地朝着那不远处的文德殿狂奔而去。

一到那大殿门前,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顾甚微跟李三思还有魏长命走在了人群的最后头,悄咪咪的跟着进了内室。

地上的尸体已经被人抬走了,血液亦是被人擦拭过了,只不过来不及更换的帘幔上的斑斑点点,都昭示着这里先前发生了什么。

顾甚微心中有诸多疑问,但此刻显然并非是追问的好时候。

官家躺在病榻之上,整个人形容枯槁,明显已经生机无多,尽管让他们进宫是苏贵妃同赵诚的骗局,但有一点他们没有撒谎,官家的确是不大好,眼见着便要驾崩了。

在他的床边,还坐着一个面色发黄带着几分病态的女子,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头上戴着凤钗,应该是此前一直幽居的中宫皇后。

张春庭站在皇后身后,他的身上不再是皇城司那红得可以滴血官袍,而是换了一身玄色长衫。

顾甚微还是头一回瞧见这样的张春庭,比起那红袍时热烈的美貌,穿着黑色衣袍的他美得不似凡人,让人根本生不出任何冒犯的心思。

在他的身前,还站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小童,那小童不知忧愁,手中拿着一个橘瓣儿,“吃吃吃!”

童音奶声奶气的,官家听到这声音,眉目都柔和了几分。

他朝着人群看了过去,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都挤在这里做什么?朕先前已经立了遗诏,由安王赵春庭继承大统。安王即位之后,立太子赵……赵义。”

官家说着,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那小童肉乎乎的手掌,显然这孩子便是官家口中的赵义。

这话说完,官家眼睛闭了闭,就在众人准备嚎哭的时候,他又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气若游丝,“都出去,长公主……韩时宴留下……还有还有顾亲事……”

皇后听着,率先站了起身,她从张春庭怀中接过了那小童,慈爱地抱在了怀中,领着众人快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子显得宽敞了许多,官家看了一眼长公主,“宗亲,宗亲便交给你镇着了,春庭根基浅……杀戮重……我不想看着姓赵的排着队来找我……”

长公主的哭声哑火了一半。

她还当官家人之间死其言也善,想要弥补对张春庭的亏欠……

却是不想说的是这些……张春庭在这厮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杀神!

“义儿年纪小,你……你你护着他!”

官家说着,目光又落在韩时宴的身上,他的目光格外的复杂,“可惜舅父看不到你娶妻生子了。”

他好似想说许多话,可最后还是只声音干涩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眼神涣散了许久,方才朝着顾甚微的方向看了过去,轻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顾甚微心头一震,不敢置信地朝着官家看了过去。

官家却是没有再看她,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顾甚微鼻头一酸,倒不是因为官家病入膏肓,而是她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够等来这个高高在上,视寻常百姓为蝼蚁的帝王,对她……对她的父亲顾右年说上这么一句对不起。

“你们都出去罢,让我同阿爹单独待上一会儿。”

顾甚微站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她看了一眼张春庭率先的走了出去,汇入到了等着哭丧的人群当中。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