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凶剑

第85节(1 / 2)

“我与母亲说,母亲却是垂泪说没有办法,那可是侯府……”

“我不想认命,于是连夜收拾细软逃跑了……”

顾甚微听着,心中直叹气。

顾老贼冷情冷性,养出来的儿子多半都肖了他去。除了三伯是傻缺,他爹是个浪子,天生没有带那等心眼子,其他三个简直同他如出一辙,冷血到了骨子里。

她想着顾十五娘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几乎想都想得到,她被抓回来之后的下场。

“先前我不明白,我都去了码头上了南下的船,为何还是会被家中抓回来。到如今才懂得,那汴河之上到处都是他们的手眼,我以为自己逃脱了狼窝,实际上却是入了虎口。”

“倒了八辈子血霉上了顾家二房的船上,我被抓回来之后,祖父还有父亲勃然大怒。”

“因为违背了家规,父亲要打我二十棍。就在我心灰意冷,想着若是这二十棍子挨过之后,我还是要被嫁给那个恶人那便嫁。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弄死了他一了百了。”

顾十五娘说着顿了顿,她的神色格外的复杂。

“当时我被打得血肉模糊,整个人几乎要晕死了过去……就在迷迷糊糊当中,我听到父亲大喊弟弟均耀的名字,他那会儿才知道,他的命根子顾均耀偷看他打人,被他狰狞的样子给吓晕了过去……”

“也是,在顾均耀眼中,父亲就是和蔼可亲的谦谦君子,母亲就是善良温柔的仁慈妇人,他哪里见过菩萨变恶鬼的样子……”

“顾均耀怎么可以死呢?父亲已经拿我们姐妹的血泪为他铺设好了康庄大道。”

“就等着他长大,等着他踩着我们用一辈子换来的助力前程似锦……他怎么可以有事?”

顾十五娘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当时已经是深更半夜,宫门落了锁。我听到母亲的嚎哭声,她说顾均耀气息微弱,嘴唇发紫,就快要不行了。”

“便是平日,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请太医那都不是容易的事情……他们只能救助顾驸马。”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听到了我父亲一个天大的秘密。”

顾十五娘说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直到今日回想起当日场景,她都觉得连骨头缝里都是寒意。

她当时躺在祠堂冰凉的地板上,清晰的感觉到生命的流逝,而父亲母亲全都聚集在顾均耀身边,没有人给她一个眼神,就好像她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

她那时候想,不知道是她祖父会挑选媳妇,还是顾家的家规太过于洗脑。

这家中所有的人,都像是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不光是走路步伐一致,喝粥频率一致,笑的幅度一致,他们连脑子里想的事情都是一致的……

女娘从来都不是顾家人。

顾家媳妇不是人,可笑的是在顾家媳妇的眼中,女儿也不是人。

那冷冰冰的规矩,用来都是用来束缚他们的。

不一样的人都死了,顾家五房死绝了,现在她也快要死了。

顾十五娘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父亲让顾均安立即进宫去给顾均耀请太医,顾均安说宫门落了锁这般不合规矩。且他不过是个驸马,人家太医也不一定就乐意给他脸面。”

“这个时候,我清楚的听到我父亲说,若非他那幅《远山图》,顾均安根本就做不了状元!”

第149章 她的贵人

顾甚微心头一震。

“覆水难收,你何苦如此!我的确是不知道顾均安的状元有问题,不过我其实已经有了别的办法来各个击破。”

没有万全准备,她是不会出手的。

她既然已经对顾家出手,那就断然不会毫无准备,酿成打蛇不死反被咬的惨剧。

大房二房皆已经入狱,等待着万劫不复的结局,之所以暂时停手,一来如今并非是她违背张春庭命令的时候;二来是为了等……等着顾家火烧眉毛自乱阵脚,最好去寻幕后之人求助……

今日她去五福寺拿到了福顺公主的承诺,只要苏贵妃不施加压力,张春庭根本就懒得管她。

她很快便可以继续斩断顾言之下一个手脚了!

顾十五娘没有撒谎,她说的这的确是她不知道的秘密。

她以为已经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没有想到顾家当真是个泥塘,越挖越有藕。

顾十五娘却是凄然一笑,“我父母待我,远不如你。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了。顾家这种犹如坟墓一样的地方,早点一把火烧掉干净。”

“等到大厦倾倒的那一日,你且将那刻着家规的牌坊留给我,我要一锤一锤的将它锤个粉碎。”

顾十五娘说着,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顾均耀是他的命根子,这话是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绝对做不了伪。顾均安听到之后,二话没有说当真去请了一位姓单的太医深夜前来。由此可见,那句话当真非虚。”

“顾均安高中状元,其中一定是另有隐情的。这便是我要同你说的秘密。”

“说来也是讽刺,那单太医来了之后没有救活顾均耀,却是救活了血肉模糊的我。”

“单太医说,顾均耀当时正在吃人参糖,那是父亲同母亲特意请了郎中替他调制的补药。他受了惊吓,那糖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里,若及时发现抠出来,还能有救。”

“可父亲只顾着打我,哪里想着朝旁边看?”

顾甚微认真的听着,没有出言打断顾十五娘。

“单太医瞧不过眼,替我上了药,他是个难得的好人,许是听闻了我同承平侯结亲之事,替我把脉之时多说了一句,说我这回被打得狠了些,日后怕是子嗣艰难了。”

“而且他怕家中不给我好好医治,接连半个月都日日来给我把脉,若是他不得闲便让徒弟前来。”

“他这般来,承平侯府很快就听到了风声说我得了重疾,悄悄地退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