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天师真人怎么想的,就让你们两个人来?”
朱瞻基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大道士便朝他行了个稽手礼。
而后忽然一脸悲愤道:“掌教师伯说,如果殿下和侯爷是来找麻烦的,他叫再多的人过来也拦不住,如果不是来找麻烦,有贫道携师侄为殿下领路也足够了。”
“天师真人,还真是......真是实诚啊。”
朱瞻基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们的行踪不是秘密,行进的速度也很慢,所以龙虎山提前洞悉他们的宗籍也不奇怪。
但让朱瞻基没想到的是,龙虎山这也太实诚了,就派两个人来监视他们的行踪,怎么说呢,就很难评。
大道士见朱瞻基的表情还算平静,这才自我介绍道:“嗯,贫道张元初,见过皇太孙殿下。”
朱瞻基咂摸了一下嘴巴,不由得哑然失笑。
谁说龙虎山修行中人不问世事,张天师才是世间一等一的大智慧之人。
派两个人来见他们,既能试探出他们的来意,又能表现出龙虎山对他们的善意。
如果他们来者不善,被揍的也就这两个人,如果他们只是来旅游的,龙虎山只派两个人,那就表示龙虎山对他们不设防。
人精啊。
失笑片刻,朱瞻基抬手虚扶道:“免礼吧,既然天师真人派二位前来为吾等领路,还请二位随我去见过公主殿下和我的老师。”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听见朱瞻基的话,一大一小两个道士顿时松了口气。
主要是道门和朝廷现在处于冷战期。
在这样的敏感时期,就算龙虎山上是真正的修道之人。
面对一个皇女,两个皇孙,一个郡主,还有一位侯爷的到来,也不可能做到视而不见。
朱瞻基带着两个道士回到队伍里,两个道士又急忙给一群人见礼。
方才他们和朱瞻基交谈的声音不小,所以陈堪也知道了两人的名字。
现在见两个道士就站在自己面前,陈堪的表情不由得变得古怪起来。
“二位道长,本侯有个疑问,不知二位道长可否为本侯解惑。”
面对陈堪的询问,两人顿时如临大敌。
大道士一脸警惕的问道:“不知侯爷有什么疑问,若是小道能解,小道自然不会推辞,只是小道修行岁月不长,道行还浅薄得很,若是不能解,也请侯爷莫要怪罪。”
“呵呵!”
陈堪呵呵一笑,摇头道:“无关道行,本侯只是觉得两位道长的名字很有意思,元初,本初,据本侯所知,天师大真人尊讳宇初,莫非这初字,在道门有什么讲究不成?”
陈堪是真的有点好奇,据他所知,这个时代的人,都有避长辈之讳的传统。
道门虽然出尘,不理会俗世,但这种大家共同遵守的隐性规则,道门也不会主动去打破。
除非这个字,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比如,传承什么的。
果然,陈堪此言一出,张元初的眼神便闪烁起来。
沉默片刻,张元初忽然摇头道:“侯爷,小道只能说我道门修行已经堪破了皮囊表象,更遑论一个名字,名字就是名字,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陈堪点点头,对着张元初拱手道:“有劳道长解惑,受教,受教了。”
“无妨!”
大道士摆摆手,见陈堪没有要追问的意思,心里面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陈堪将两个道士交给了朱瞻基应对,便来到信江边上一只手拎一个,将玩水玩得很开心的朱瞻壑还有凤阳给拎了回来,
凤阳气鼓鼓的瞪大眼睛:“坏爹爹,为什么不让人家和小壑哥哥玩水?”
“哥哥就哥哥,还加个小壑,小孩子玩什么水,危险知道吗?”
陈堪板着脸训了凤阳一句,回过头对着朱瞻壑的后脑门就是一巴掌。
“以后不许带她到水边玩耍,尤其是水深的地方。”
朱瞻壑撇了撇嘴,咕哝道:“这么多人看着。”
“这么多人看着也不行,你敢保证平静的水面下是什么样的吗?”
见陈堪开启说教模式,朱瞻壑熟练的捂上耳朵,喃喃道:“知道了知道了!”
陈堪轻轻的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没好气道:“行了,滚去帮你大师兄的忙去。”
朱瞻壑不情不愿的走到朱瞻基身边,和那个名叫张本初的小道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偶尔还会将莫名的目光投向陈堪。
陈堪将凤阳拎回马车,对着两个慵懒的女人开口道:“起来吃饭,吃完饭去爬山。”
说完,将凤阳丢到常宁的怀里,没好气道:“看好你闺女,刚才要是我去晚一步,这会儿她都该到鄱阳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