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本官认为,你随意篡改我詹事府的课程安排,就是在画蛇添足。”
解缙的声音传进陈堪的耳朵,陈堪这才发现自己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偏过头去,陈堪总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随即下意识的问道:“解学士准备打我吗?”
解缙:“?”
大眼对上小眼,陈堪忍不住脸皮一抽。
“算了,看在你姓解不姓夏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
对着解缙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陈堪抬起头,对着朱棣拱手道:“回陛下,臣并未篡改过大学堂的课程,只是稍微修改了一下两位皇孙的课程时间而已。”
“哦!”
朱棣哦了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解缙便立即拱手道:“陛下明鉴,靖海侯如今虽就任詹事府詹事一职,但从未去大学堂给学子们上过课,对于詹事府一干流程也不甚了解......”
“解学士此话有失偏颇。”
陈堪不耐烦的打断了解缙的屁话,他今天是来打人的,不是来和解缙吵架的,他可没兴趣和解缙纠缠下去。
解缙眉头一皱,怒视陈堪问道:“侯爷此言何意?”
陈堪没有理会他的屁话,而是看着朱棣问道:“陛下,两位皇孙早在永乐二年便拜入臣的门下受教,敢问陛下,臣怎么教导弟子,难道还要詹事府同意才行吗?”
此言一出,朱棣还未开口,解缙便怒道:“靖海侯,你这是强词夺理。”
陈堪无所谓的翻了个白眼,单手摁在仪刀上,凑近解缙的耳边小声威胁道:“解学士,差不多就得了,今天咱们可都是给太子殿下出气来的,内讧就没意思了。”
解缙瞪大了眼睛,偏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堪。
“靖海侯,你......”
“行了!”
朱棣不耐烦的打断了解缙和陈堪之间的窃窃私语,皱着眉罢手道:“两位皇孙既然拜在靖海侯门下,那怎么教导就是靖海侯的事情,此事,往后詹事府就不必过问了。”
朱棣一锤定音,解缙满脸不甘,但也不好得再继续开口。
当然,不是给朱棣面子,纯粹是因为陈堪刚才那句别内讧。
如今他为詹事府少詹事,与东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陈堪今日是要给太子殿下找场子,他就算心有不甘,也不会真的来拖后腿。
毕竟他是才子,不是傻子。
见解缙一脸不情愿的退回了队列之中,陈堪也回到了柱子后面。
可惜,方才那绿袍官员这会儿不知道跑哪去了。
找了一圈没找到,陈堪也就不再纠结此事。
左右不过是一个小官,只要还在京师,早晚能遇见。
早朝开到现在,该奏的事情也都基本上奏完了,所以大殿之中一时间竟然有些沉寂下来。
朱棣面无表情的开口:“诸卿,可还有本奏?”
大殿之中无人应声,朱棣便意兴阑珊的挥手道:“那便退朝吧。”
话音落下,都察院的一群御史之中忽然跳出来一人,沉声道:“陛下,臣有本奏。”
看着那官员,朱棣忍不住皱了皱眉。
今天早朝都察院的御史一直站在那装死,他还以为这群御史终于学聪明了,结果,现在又跳出来了,这是生怕陈堪找不到他们的把柄吗?
而陈堪在看见都察院的御史出列的一瞬间,便忍不住精神一震。
他还在苦恼都察院今天怎么转性子了,他御道失仪态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言不发,这可是他为了今天挑事特意送上去的把柄。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
好,好哇~
陈堪的内心在疯狂大笑,朱棣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还是朝那官员招招手道:“奏来。”
那御史走到大殿中央,手持笏板朝朱棣行了一礼,随即沉声道:“臣要弹劾太子殿下。”
“嗯?”
一句话,将满朝文武都干懵了。
弹劾太子殿下?
什么情况?
群臣面面相觑,朱棣也是眉头紧锁。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弹劾的应该是陈堪才对,毕竟陈堪今天早上特意来上早朝,很明显就是来找茬的,怎么又扯到太子殿下身上去了?
坐在百官之首的朱高炽倒是很淡定,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都察院弹劾他。
朱棣沉默一瞬,问道:“你要弹劾太子殿下什么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