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程风还在吹嘘他是怎么用计谋将这支鞑子小队引进包围圈的,陈堪强忍怒气咬牙切齿道:“程风!”
“末将在。”
程风依旧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应话时还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
陈堪无力的探出一口气,冷声道:“既然人是你引来的,那就由你去料理了吧,胆敢放跑一个鞑子,本侯剥了你的皮!”
“得令!”
听见陈堪的话,程风顿时眉开眼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来草原上就是为了杀鞑子而来,总是被鞑子追着跑像什么话啊。
程风大手一挥,队列里便分出五百骑卒跟着他一起朝着鞑子的军队冲了过去。
一开始,鞑子在看见对面的明军时,心中还是忐忑不安的。
但看见那明军将领带着五百人就敢朝己方发起冲锋,忐忑不安的心情瞬间就被羞怒取代。
真当草原上的猛士是泥捏的啊,大摇大摆的进来草原上乱逛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朝他们发起冲锋。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啊。
蒙古语:“儿郎们,随我杀,杀光这群胆敢闯进草原的入侵者。”
这支骑队的主将一张丑脸上又羞又怒,草原是蒙古人的草原,什么时候成了明人的后花园了?
在他看来,放这支明军进入草原的阿卜只俺该死,边境上那些连两千人都拦不住的废物更该死。
耻辱,唯有鲜血才能够洗刷。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朝程风的方向发起了冲锋。
蒙古语:“一群两脚羊,竟然妄图朝高贵的草原勇士发起冲锋,待会儿你们就会知道,勇士手中的钢刀不是吃素的。”
那位将领一脸不屑的看着朝他越来越近的程风。
敢带这么点人就冲过来,难道这群两脚羊以为他们能够和勇猛的草原战士贴身肉搏吗?
程风一边冲锋,一边从马鞍上取下长枪,下一刻,明军的阵型陡然变换,原本杂乱无章的阵形突然散开,像是一条绳子似的朝鞑子骑兵包了过去。
鞑子将领见状,脸上更是不屑,对面明军的将领明显就是个蠢货,竟然连骑兵冲锋最基础的阵势都不懂。
这么散开,那不是给他们的屠杀创造机会吗?
“蠢货!”
他转头望着以自己为锥头,组成了锥形阵势发起冲锋的草原勇士们,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这支锥子狠狠的戳穿明军阵型的样子。
到时候,他一定要用最残酷的手段折磨他们,让他们跪在自己面前行牵羊礼。
就在双方距离三百步时,他突然发现明军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截黑黝黝的铁管。
但他并不在意,现在举起铁管有什么用,三百步的距离,即便是最精锐的弓箭手也没办法将箭矢射的那么远。
更何况他并未在明军中发现弓箭手。
“砰~”
忽然,他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万里无云,没打雷啊?
那这个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就在他低头的瞬间,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胸膛有些温温热热的。
“这是?”
他伸手摸了一把温热的地方,黏黏的,温热的,似乎是鲜血。
“我流血了啊?”
他还来不及说出来更多的话,胸口处便是一阵剧痛传来。
“砰砰砰~”
下一秒,像是雨点一般的枪声响起,只是,他已经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临死之前,他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他从马背上跌落。
草原上的勇士,永远不会离开他的战马,更不会跌落下战马,除非他已经战死。
是的,他战死了,战死在即将冲进明军军阵的前夕。
三百步的距离,成为了天堑。
再然后,让所有草原勇士为之骄傲的锥形阵,成为了明军屠杀最显然的靶子。
三千营的将士本身对火铳就不陌生,骑射更是他们的看家本领,所以鲜少有打空的子弹。
至于有的鞑子挨了一枪之后竟然还不死,那也没关系,再补上一枪就是。
短短半个时辰,现场便只剩下了一千匹战马和一千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