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陈堪每一次都没有直接应下,只是推脱时机未到。
时机当然没到,陈堪已经将程风和方胥安排进了军中,他们俩不露头,陈堪就算去接手兵权,也没办法将这五千人做到如臂指挥。
军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刺头,周石被他一顿恐吓加威慑服软了,其他人可未必。
陈堪要的,是一支能够带上战场的精锐部队。
而不是一群阳奉阴违的兵油子。
今日,周石又来了,拜访的理由还是和前几次一样。
云程报上这个消息时,陈堪正在教朱瞻壑解二元一次方程。
“让他先等等吧!”
陈堪伸手打断了云程的汇报,云程会意,瞥了一眼眉头紧锁的朱瞻壑便退了下去。
片刻之后,朱瞻壑紧缩的眉头展开:“老师,我解出来了。”
说完,将手中的鹅毛笔放下,将练习本捧起,像是献宝一样递给陈堪。
陈堪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便知道他的答案是正确的。
他接过练习本再检查了一遍,伸手取下一只朱笔,在课业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钩,又在角落里写上一个大大的优。
将练习本还给他,夸赞道:“不错,这些日子进步了很多,用不了多久就能跟上你两个师兄的进度了,今天的课业到此为止,去玩吧。”
揉了揉朱瞻壑的小脑袋,陈堪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而朱瞻壑得到了陈堪的夸奖,小脸上顿时露出激动之色,片刻后又收敛下去。
陈堪一路来到礼堂,就看见周石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看见陈堪出现,周石赶紧起身行礼:“侯爷。”
“坐!”
陈堪来到主位上坐下,示意周石坐下。
但今日的周石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坐下,而是很不礼貌的盯着陈堪的脸看。
陈堪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怎么了,有哪里不妥吗?”
周石摇摇头,随后用求证的语气问道:“侯爷,现在整个京师都在传,咱们大明这一次大破安南,是因为您在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真的吗?”
陈堪一愣,反问道:“安南之战出结果了?”
这些日子,陈堪一心扑在给朱瞻壑补习一事上面,安南的战事他还真没有关注。
不等周石说话,云程适时的站出来,躬身道:“侯爷,京师来的信件里便有安南战事的详细过程,只是您没看。”
陈堪恍然,忽然想起来是有这回事儿。
只不过这些日子京师来的信件全都积压起来,陈堪根本就没看。
“去把京师来的信件都取来。”
陈堪吩咐了一声,云程便转身去取。
陈堪又将目光看向周石,再次出言道:“坐吧,站着干嘛。”
周石小心翼翼的拉出凳子坐下,只是脸上的拘谨之色怎么都掩盖不了。
不多时,云程去而复返,手中拿着厚厚的一叠信件。
将手中的信封摆在陈堪面前,云程道:“侯爷,这些日子挤压的信件都在这里了。”
陈堪点点头,随手撕开一封信件。
是方孝孺寄来的,信中大致讲了一遍自陈堪离开京师之后,朝堂发生的事情。
首先就是入狱许久的王钝和张紞死了。
死于锦衣卫的迫害。
这一次五城兵马司没有出手,而是选择了冷眼旁观。
除此之外,便是谋反未遂的晋王朱济潢受到了朱棣前所未有的处罚,被朱棣下令于洪武门前凌迟处死。
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消息,宁王的封地在扯皮两年之后最终还是定下来了,朱棣将南昌城封给了朱权,但收走了宁王三卫。
至此,所有的藩王手中兵权被尽数收缴,朱棣仅仅留下一座城池给他们栖身。
最后说的便是一些生活上的琐事,大抵都是在问陈堪来到北京之后过得可还习惯,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事之类的。
看完了方孝孺的信件,陈堪沉默了良久良久。
他没想到,五城兵马司创立仅仅不到两年半的时间,就已经变质了。
虽然这是朱棣的选择,陈堪也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王钝和张紞死于锦衣卫诏狱,而五城兵马司在朱高燧的压制下没有任何动作时,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气闷。
他创立五城兵马司的初衷,便是为了让朝堂上少流一些忠臣的血,现在看来,一切都白费了。
放下方孝孺写的信,陈堪拆开了第二个信封。
只是这第二封信上的署名有些出乎他的预料,竟是他在国子监中结识的李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