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穿着一身铠甲来,这也太嚣张了。
大步走进礼堂,朱高煦一把将小男孩丢到陈堪脚下,淡淡的说道:“陈堪,你不是爱收徒吗,我儿子,五岁,聪慧伶俐,也拿给你教了。”
这架势,活像扔一条小猫小狗。
陈堪皱眉看着朱高煦,花时和朱瞻基赶忙将瘦弱的小男孩扶起来。
小男孩明显是刚刚哭过,眼角还挂着泪痕。
没被朱高煦摔哭,被花时和朱瞻基扶起来之后反倒有些委屈起来。
但被朱高煦一瞪,又瞬间隐去脸上的委屈之色。
“壑弟。”
朱瞻基看清小男孩的面容,忍不住惊呼出声。
随后不满的瞪着朱高煦:“二叔,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壑弟。”
小男孩正是朱高煦的嫡长子朱瞻壑,年纪比花时还小一岁,今年只有四岁。
朱高煦没有理会朱瞻基的责问,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皱眉的陈堪,问道:“你收,还是不收?”
此话一出,朱瞻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陈堪,。
随后抹去眼角的泪滴,挣脱花时和朱瞻基的手,来到陈堪面前跪下,磕头道:“还请老师收下弟子。”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朱瞻壑,陈堪忍不住责备的看了朱高煦一眼。
他看得很清楚,朱瞻壑给自己跪下的时候,小手臂上有淤青,身材也要比寻常四岁的孩子瘦小得多。
显然,朱高煦对这个嫡长子并不上心。
而他身上的淤青,不用想也知道是朱高煦的杰作,其他人还没那个胆子敢虐待堂堂皇孙。
陈堪没有开口,朱瞻壑就这么跪在陈堪面前行五体投地大礼。
朱高煦也不催促,只是看着陈堪,眼神里满是探究的意味。
沉默片刻,陈堪转头看向朱瞻基:“为你小师弟准备拜师茶。”
朱瞻基和花时对视一眼,转身就朝厨房跑去。
没一会儿,便手托着一个茶盏飞奔到陈堪前面。
花时扶起朱瞻壑,陈堪能够明显的发觉,朱瞻壑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眼神之中还带着后怕。
陈堪没有多说,示意朱瞻基将茶递给朱瞻壑。
朱瞻壑接过茶盏,哪怕一双白嫩的小手被热量惊人的茶盏烫得手心通红,也不肯放下。
直到茶盏已经没有那么烫了,朱瞻壑才恭恭敬敬的将茶盏递给陈堪,颤声道:“老师,请喝茶。”
陈堪接过茶盏,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茶水,随后看向朱高煦:“汉王殿下,朱瞻壑本侯收下了。”
“好!”
朱高煦点点头,转身大步走出礼堂扬长而去,再没有回头看朱瞻壑一眼。
朱瞻基和花时将朱瞻壑扶了起来,陈堪蹙眉道:“小家伙,你刚才在害怕什么?”
朱瞻壑抬起头,倔强道:“回老师的话,弟子没有害怕。”
陈堪伸出手,在他头上揉了揉,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别害怕,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他们是你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告诉老师,你刚才在害怕什么?”
或许是头一次被人如此温和的对待,也是有一次有人对他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朱瞻壑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
但还是一脸倔强道:“老师,弟子真的没有害怕。”
陈堪点点头:“好,老师相信你。”
说完,陈堪便要伸手去拉朱瞻壑的小手。
但朱瞻壑突然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往后退出几步。
可惜不管他怎么退,始终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吗,怎么可能逃得脱陈堪的魔爪。
只是一眨眼,陈堪便抓住了他。
“老师......”
不等他开口,陈堪已经掀开了他的袖子,一片又一片的淤青,其中还夹杂着即将冒血的鞭痕。
朱瞻基惊呼道:“壑弟,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怎么弄的?”
花时漂亮的小脸也是瞬间拧巴起来,他伸出手指戳了戳朱瞻壑大臂上的鞭痕,一脸难过的问道:“小师弟,很疼吧?”
朱瞻壑眼眶通红,但仍是嘴硬道:“不痛,是我自己摔的。”
陈堪一只手钳住朱瞻壑,一只手迅速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果然,小小的身体上满是伤痕。
陈堪抿着嘴,淡淡地吩咐道:“云程,取药来。”
“是。”
云程看着朱瞻壑身上的伤势,满脸不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