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陈堪是没本事啃完外面的糜子皮吃到饼里的馅。
同时,他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起义初期,要用这样的饼来传递消息,是真不容易被发现啊。
用刀子砍,指不定饼没砍烂,刀子先折了。
朱棣同样没能吃完盘子里的“月饼”,他看着盘子里装着的几个“饼”,脸上笑嘻嘻,心里马麦皮!
他也没想到,宫里的厨子会这么实诚,说烙糜子饼,就真的只烙糜子。
放下没啃完的饼,朱棣打量着群臣脸上的幽怨之色,忽然笑道:“对了,朕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朱棣这么一转移话题,众臣顿时如释重负,一位头发胡须都已经花白的老臣率先放下了“月饼”,起身朝朱棣拱手打趣道:“陛下,不知是喜事,还是坏事啊?”
朱棣指着那老臣笑骂道:“大好的节日,朕难道会说些扫兴的事情吗?当然是好事了。”
“哈哈哈哈,微臣估摸着,也是好事。”
老臣笑着应和了一阵,场面顿时缓和下来。
一众大臣们也顺势将没吃完的月饼放回盘子里,互相打趣道:“陛下赐的馅饼,自然要带回家给家人尝尝,沾沾陛下的龙气......”
“哇哈哈哈哈。谁说不是呢,家里的小兔崽子有口福啊!”
听着大臣们异口同声的要将馅饼打包带回家给家人沾沾龙气,陈堪也决定效仿。
就在他将馅饼往怀里装的时候,龙椅上的朱棣开口了。
“众所周知,朕的皇五女常宁,如今也到了出阁的年纪。”
听朱棣开始说正事,大臣们顿时安静下来。
如今西平侯府与吏部尚书方孝孺一脉同时向陛下求娶常宁公主的事情,在京师已经算不上秘密,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知道两方在竞争。
看来,陛下是要趁着今夜这个机会宣布最终的赢家了。
果然,就在众位大臣暗自猜测时,朱棣继续道:“朕本欲为常宁在各家年轻一辈中择一个良婿,奈何朕还未开口,便已经有贼人惦记上了朕的闺女。”
“哈哈哈哈......”
听朱棣说得有趣,大臣们很配合的大笑起来。
更有武将站起来捧哏道:“陛下,常宁公主臣是见过的,足堪贤良淑德,宜室宜家,若非臣的子孙没有一个成器的,说不得臣也要厚着脸皮与陛下攀个亲家。”
“哈哈哈哈,是极,是极,可惜臣家中亦未有成器的子嗣,亦不知能配得上公主殿下的,将会是何方才俊啊。”
“那还用说,必然是名震京城的青年才俊,方能配得上公主殿下的秀外慧中。”
“......”
大臣们打趣的声音此起彼伏,是个人都想与陛下攀亲家,一问为什么不求亲,就是家中子嗣不成器,怕耽误公主殿下下半辈子的幸福。
“呸,虚伪。”
陈堪暗戳戳的咒骂了一句,一群虚伪的老家伙,竟敢拿自己的媳妇儿开刷。
真是为老不尊。
我他妈杀你们全家!
“呵呵。”
朱棣抚着半寸长的短须,脸笑得跟烂柿子似的,显然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好了,诸位爱卿,且听朕说。”
笑完了,朱棣伸手虚按,大臣们也很识趣的不再开口。
“呵呵,这惦记朕闺女的人呢,一则便是西平侯沐卿的幼弟沐盺。”
朱棣一边说,一边指着沐晟身旁,一个面容与沐晟三分相像,只是面容略显阴柔的青年。
青年站起身来,朝诸位大臣抱拳行了一礼,又朝朱棣行了一礼,随后又坐回原位。
沐晟站起身来,环视了一下四周,朝朱棣拱手沉声道:“陛下,幼弟自小顽劣。
家父去世前曾交代过长兄,定要为幼弟觅得良人,奈何长兄命运多舛,早早逝去。
现如今,臣为家中尊长,便厚颜代幼弟向陛下求娶皇五女常宁公主,还望陛下应允。”
朱棣颔首致意,待沐晟坐下之后,继续笑道:“这二则嘛,便是吏部尚书方卿的高徒陈堪。”
被点名的陈堪只好不情不愿的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站起身来朝诸位大臣一礼,又朝朱棣行了一礼。
到陈堪行礼时,许多三品乃至三品大臣以下的大臣都朝他露出了友好的笑容,更有甚者,还一丝不苟朝陈堪回礼。
显然,许多人还是记着他在锦衣卫时曾出手相救的情分。
嗯,除了兵部那群白眼狼。
哦,还有除了方孝孺和陈洽之外的吏部与户部。
竟敢在大门口挂上陈堪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神马东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