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要证据,本官便给你证据!”
“来人,将证据呈上来!”
陆丰看着陈堪,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陈堪丝毫不惧的与他对视,眼神同样是像在看一个死人。
只不过,陆丰在陈堪眼里,更像是一个加大版的蠢货。
来到应天府衙这短短的时间之内,陈堪已经理清楚了一切。
布局那人的目的,主要还是能冲着他来的。
但也顺带将沐晟,纪纲,张信列为了打击对象。
如果自己狗急跳墙,与纪纲,沐晟,张信等人火拼,那幕后之人无疑是赚大发了。
如果自己没有发疯,而是老老实实的认罪,那布局之人也不亏,至少把自己弄下去了。
真是稳赚不赔的好算计。
但陈堪敢打包票,不论此事最终结局如何,陆丰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若陈堪老老实实的认罪,方孝孺怎么可能不为自己唯一的学生出头?
哪怕陆丰把案子办成铁案,但方孝孺毕竟掌控着吏部,他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更何况,布局之人不仅是算计了陈堪,还将沐晟,纪纲,张信也算计了进去。
真当算计这些大佬不用付出一点代价吗?
如果陈堪没有猜错,一旦自己认罪之后,陆丰就会被幕后之人丢出来,成为三个大佬的出气筒。
要是两边火拼,那陆丰的下场只会更惨,京师可是天子脚下,一旦造成了那样恶劣的后果,他想压都压不住。
思维飞速发散,陈堪看着陆丰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也不知道这位陆大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样子?
不过,能坐到应天府知府的人,应该不是蠢人吧?
就在陈堪思索陆丰最后是会被锦衣卫玩死还是被朱棣凌迟时,所谓的证据也由仵作呈到了公堂之上。
一件血衣,一柄绣春刀。
陆丰道:“陈大人,这便是你要的证据!”
陈堪起身,捏着鼻子打量了一下这些所谓的证据,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能证明什么呢?”
他摊开双手问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嚣张。
陆丰淡淡的说道:“血衣与战刀乃是在案发现场不远处的地洞里发现的,而死者吴伦身上的伤势也与刀伤吻合。”
“本官已经遣人去问过武库司,最近只有五城兵马司从武库司领取过战刀两千柄,我想,这代表着什么,不用本官多说了吧?”
陈堪拿起战刀打量了一下,说道:“这确实是绣春刀不错,但绣春刀又不止五城兵马司在用,陆大人为何不怀疑是锦衣卫所为呢?”
面对陈堪的质疑,陆丰冷笑道:“武库司拨出的每一柄战刀皆是记录在册的,这柄刀究竟是五城兵马司的,还是锦衣卫的,只需一查便知,怎么,陈大人还需要本官将武库司的赵大人请过来与你对峙吗?”
“那倒不用,本官承认了,这柄刀是五城兵马司的,但......这也不能证明就是本官指控麾下杀人抛尸吧?”
眼见陈堪还在嘴硬,陆丰的脸色沉了下来。
“看来陈大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来人,带凶手与目击证人上堂,让他们与陈大人当堂对峙。”
“哟,准备得还挺充分。”
陈堪面露戏谑之色,他倒是没想到,陆丰为了彻底把自己拉下马,连凶手都已经提前找到了。
片刻之后,皂吏便将两个已经不成人形的人拖上了公堂。
而其中一人,身穿的正是五城兵马司的无绣飞鱼服。
“有意思……还真是人证物证俱在啊。”
看着这个架势,陈堪不由得喃喃自语了一句。
这是铁了心要将他弄死的节奏啊,这得和自己多大仇啊?
陆丰道:“陈大人,需要本官将他们二人的口供拿给你看看吗?”
陈堪罢罢手,示意不必。
随后踱步来到身着飞鱼服那人前面蹲下,一把薅起他的头发,面露微笑问道:“楚庸,本官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本官呢?”
陈堪确实非常不解,因为楚庸是从他还在锦衣卫时就跟着他的老人了。
陈堪每一次的赏赐,他都有份,算得上是陈堪的心腹了,
陈堪自问待他不薄,若楚庸只是老老实实的当差,他一辈子也积攒不到陈堪赏赐给他的那些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