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伸手抵住酒杯,淡淡的说道:“改日吧,本王今日还有要事,你也醉了,去歇息一下吧。”
说完,不顾朱济熺的挽留,一甩袖子便走远了。
“诶,十七叔,别走啊......”
看着朱权越走越远的身影,朱济熺的眼中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片刻之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走到朱济熺身旁,拱手问道:“王爷,如何了?”
朱济熺随手将酒杯丢进凉亭外的湖泊里,淡淡的说道:“本王这位十七叔,怕是已经被四叔吓破胆,成了一条断脊之犬。”
说完,顿了顿,缓缓道:“不足与谋。”
听完朱济熺的回答,中年男子沉吟道:“那,要放弃拉拢宁王吗?”
朱济熺摇了摇头:“找个机会再试探一下吧,本王就不信,他心里当真对四叔没有一丝不满。”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随后不再说话。
朱济熺继续道:“锦衣卫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锦衣卫守卫森严,想在锦衣卫的地盘上杀掉陈堪,很难。”
“罢了,放弃吧,不要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影响了咱们的大事。”
朱济熺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仇恨之色。
随后问道:“景先生,你那边,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吧?”
中年男子拱手道:“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王爷一声令下。”
“好。”
朱济熺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微风吹拂在脸上的舒坦。
二人沉默片刻后,朱济熺睁开双眼,眼中再无半点迷蒙之色。
“三日后,若是秦王那边还没有消息,景先生就直接动手吧。”
中年男子缓缓点头道:“可以,只是晋地与北平,就要仰仗王爷了。”
“放心,明日本王便会去向四叔请辞,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封地。”
......
陈堪还不知道朱济熺已经放弃了刺杀他的打算,因为在大牢里坚守了半个多月,陈堪终于等到了他想等的人。
一个长相与朱济熺有着五六分相似,但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双眼之中带着一些狡诈与奸猾的青年。
昭德王朱济潢,晋恭王朱棡的第三子。
朱济熺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想要扳倒朱济熺,必须得此人出马不可。
历史上记载朱济熺幼时在南京读书,与建文帝朱允炆,秦隐王朱尚炳,明仁宗朱高炽关系甚好,所以朱济熺对于朱棣篡位之事心里很是不满。
此事被朱济潢得知后,便上蹿下跳的给朱棣上眼药,最终朱棣才在永乐十二年下定决心将朱济熺废为庶人。
而现在,因为陈堪的原因,朱济熺想要再潇洒十二年,那就是痴人说梦话。
陈堪在打量着朱济潢,朱济潢同样在打量陈堪。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锦衣卫镇抚使,朱济潢有些狐疑的问道:“你就是陈堪?”
陈堪:“......”
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这么问?
难道正常人见面不该是互相关心一句,吃了吗?
“我就是!”
陈堪应了一声。
朱济潢大大咧咧的在陈堪面前坐下,问道:“就是你说,只要我来京师,你便能让我成为晋王?”
陈堪摇摇头:“我没说啊!”
“混账!”
朱济潢勃然大怒,他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他确实没说,是我说的。”
一道声音从牢房之外传来,朱济潢转头看去,顿时露出一脸谄媚之色:“表兄,此言当真?”
李景隆一脸郁闷道:“不当真我大老远把你从太原叫过来干嘛,你以为我这个锦衣卫镇抚使很闲吗?”
“嘿嘿嘿,表兄别见怪,小弟不是这个意思,这不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嘛。”
面对着李景隆,朱济潢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那叫一个阿谀谄媚。
连陈堪看了都觉得替他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