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井栀的嘴唇颤了颤,眼泪刷一下就流下来了,“医生,那现在我能怎么办?”
“做手术,把它切除下来,趁着现在孕卵还小,是最好处理的时候,否则时间长了,会危险百倍。孩子一旦在输卵管长大,输卵管妊娠流产或破裂,有可能造成大出血。后果严重的还会有生命危险。总之,现在就应该马上安排做手术。”医生冰冷无情的话语,狠狠地敲击在岳井栀的耳膜上。
岳井栀的身体狠狠地颤抖,手脚都发软了,“很危险?”
“没错,必须及早做手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现在要不要办住院?”医生肯定地点头,眼里带着同情之色,大概是岳井栀的模样太可怜了,她又轻声地安慰,“你还年轻,这个做了,以后还会有的。你这孩子万万留不得,再留下去就危险了,到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我今天没带钱,我回去准备好,再住院。”岳井栀颤抖着声音说道。
她害怕,她从小到大没有住过院,没生过大病,没动过手术,可是现在居然要做宫外孕的手术,只要想想就觉得可怕。
更可怕的是,她的孩子,让她充满了期待的孩子,居然是宫外孕。
“可以。但是你必须把这个签了。”杨医生拿出一份文件,是关于宫外孕的知情和免责条款。
岳井栀知道这是必须要签的,默默签了字,然后神情恍惚地离开。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医院,眼神一片空洞,心里更是茫然。
站在医院外面,她无声地捂着脸,蹲在地上哭泣。
医院见多了的生离死别,没有人会关心她为什么哭。
她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双手抱住了膝盖,只觉得无限的寒冷涌来,天空是灰色的,世界也是灰色的,似乎一切都变得如此地不友好。
丁语程出事的时候,她觉得如此地难受,那时候她以为这是一生中最痛苦的折磨了,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她的磨难并没有结束,现在才是最痛的时候。
直到夜色来临,岳井栀才站了起来离开。
这一个晚上,岳井栀都是浑浑噩噩中渡过,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双眼瞪着不能合上,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心慌。
好不容易到了下半夜,她才胡乱地迷糊入睡,但还不到两分钟,便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岳井栀再也睡不着,胡乱地洗了一把脸,便早早地出门了。
这一次,她坐了公交车,中途转了两次车,到了市里最大的一家公立医院。
排队挂号,做检查,一切完成下来,已经是十一点了。
岳井栀饿得胃疼,随便买了点面包咽下去,却食不知味,然后坐在医院的椅子上,默默地等着结果。
没多久,结果出来了,岳井栀看着报告单上的数据,脸上越发的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