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平逐渐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吧。
孟蝶:“我是不是很贪心?”
露微插言:“帕平先生只管研究自己喜欢的就好,我们二奶奶的想法太多了,不可能都实现的。”
帕平嘴角缓缓上翘,最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他懂了。
允许帕平研究自己喜欢的,这个消息宛如狂风过境,影国的上上下下人尽皆知。尤其是掌权的贵族们,原本对孟蝶有些提防的贵族们立刻放心,没有威胁,她并没有指明研究武器,甚至拐着弯都没有。
贵族们心安了,科研工作者们的心中纷纷掀起滔天巨浪。
在某些时候科研是寂寞的,更是贫穷的,那些能被史书记载的科学家在所有的科研者只占了极少极少的比例,更多是一辈子也没有研究出成果,倒在了探索真理的路上。
这也就罢了,搞科研极为烧钱,很多人为了自己的爱好真的倾尽所有,结果没等出成果,自己先一步死于贫穷。
现在有这么一个人,她不要求你研究出成果,也不指定你研究什么,但是她会给你实验器材给你钱,支持你的爱好。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投奔她呢?
一时间,很多科研工作者都心思浮动,开始考虑要不要来投奔孟蝶。
听着赵先生从各个渠道打听来的消息,孟蝶笑得志得意满。
杏黄吐槽她:“二奶奶,您这样笑得好像是那小说中的反派。”
孟蝶一听这话笑得更张狂了。
屋中所有人哄堂大笑。
在孟蝶开心的时候,海观星开着三艘大船逐渐靠近港口。
等她到的那一天,远远的她就看见码头堆积如山的粮食还有铁器,距离越来越近,她看到杏黄正热情的挥舞着手臂。
海观星的眉眼上染上笑意,同样挥舞着手臂。她身边的宁随远循着海观星的目光看到了杏黄:“那边是孟县主的人?”
海观星点点头:“对,那是杏黄。”
宁随远的眼睛亮了:“据说她的厨艺很好。”大概觉得没表达出自己的期待,他又加了一句:“非常好的那种。”在海上这么久他吃的都是啥啊,真是够够的!
海观星附和:“超级超级好。”
大船缓缓靠近码头,海观星与宁随远先后下船。
孟蝶从他们的船靠近码头就从马车里下来,海观星从甲板上下来,孟蝶走上前将手里的暖炉塞进她的手中:“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海观星:“怎么说?”
玫红:“前些时到了一些海船,他们十分狼狈,说是海上起了大风浪,他们运气好只遇到了风浪的尾巴,那些迎面遭遇风浪前头的,别说是人,就是船的残渣都不见了。”
海观星:“我们确实遇到了一些风浪,不过运气好,只是比往年的大一点点,想来也只是风浪的尾巴。”
孟蝶:“应该是。”目光落在宁随远的身上。
海观星:“二奶奶,这位是宁随远宁将军。”
宁随远一抱拳:“下官见过孟县主。”
孟蝶:“身在异乡,不用守这些虚礼了。”
海观星:“上次二奶奶给二爷的信中说可以请陛下送人过来,这一次我一共带过来三千人,二奶奶您看怎么安排?”
孟蝶惊了:“这么多人?”
海观星失笑:“多?二奶奶是没看到报名的盛况。您财神爷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一听说这次过来可以投奔您,那些人真是打破了头报名。各地县令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筛查,将那些年龄不符合要求和已经成家的人去掉,又向一些没那么穷的村子承诺下次再征集人,就从他们的村子里选,这才堪堪免了一场风波。”
孟蝶开始还笑,后来忍不住蹙起眉头:“这不符合年龄的也就罢了,成家的也报名?这一走就是几年,家里妻儿该怎么办?”
海观星冷笑:“怎么办?一个个想的都是赚了大钱之后换新人。不是有那句话吗,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杏黄一挑眉:“这些人可真恶心,他们就是来了这边我也给他们撵出去。”
海观星转怒为喜:“这倒是不用,这事儿一出没多久,孟侍讲就上本表示当惩治这种不正的歪风邪气。”
孟侍讲,孟蝶恍惚了一下,她家没被牵连之前她爹在翰林院就是这个官位,现在做到这个官位的是她大哥孟渊。
杏黄眼巴巴的看着海观星:“我们大爷的奏本上怎么说的?陛下又是怎么处理的?”
海观星:“孟侍讲的奏本大意就是说,这些成家又报名的人于公,欺骗朝廷,陛下旨意上写的清楚明白,未成婚的男子,你已经成婚了去报名简直就是欺君;于私,男子远走海外,一走几年,妻儿怎么办?你这与抛妻弃子有什么分别。”
“陛下认为有理,下旨规定,成婚者去报名,仗责十下,没收全部财产给予妻儿,若是本人无家私的,县令主持分家,妻儿可从公婆那里拿到属于男子的全部财产。”
杏黄:“这个规定好。”
玫红:“该,让他们不安好心。”
孟蝶一挑眉,这个规定好是好,但是按照常理来论,不可能下这么重的惩罚:“这里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儿?”
海观星摊手:“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二奶奶,就是有个脑子有问题的。”
孟渊上本之后躬身施礼:“陛下,此风绝不可长,查到当予以严惩。”
皇帝还在思考怎么处理,韩御史站出:“孟侍讲,此风确实不可长,只是惩罚倒也不必太过严厉,这些人恐怕都没想过自己欺君,不过是为了家里想多赚点钱罢了,小民贪利而已。”
孟渊:“小民贪利?未见得吧。他们不知道自己远走海外,又是一走几年,妻儿无以为靠会生活艰难吗?分明就是贪婪又无责任心,自私自利自顾自己。”
韩御史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又或者他有什么别的想法:“这么说来孟县主一走了之也是无责任心又自私自利了。”
那一瞬间,整个勤政殿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