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陛下!祭我大清……!”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两人眼中情不自禁流下泪来,同时神情中的悲切和绝望一览无余。
他们的心在痛,如同被刀搅一般,同时他们也感到无比绝望和无奈,这泪既是为建兴皇帝流,也是为日薄西山的大清而流,同样更是为他们自己而流。
两人向着行宫方向跪下,把手中的酒撒在面前,之后行着三拜九叩的大礼,等做完这些后,心中悲痛不已的两人已情不自禁,放声大哭。
无论是田文镜或者是张溪,他们虽然官职不高,可都是清廷中层官员中有着相当能力的,甚至可以说以他们的能力摆在高级官员中也丝毫不差。
当年,读书为官,曾经都怀有为国为民的胸怀,立志为这天下做事,从而开创太平盛世。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仿佛云烟,从少年熬到了头发花白,却是一事无成。不仅如此,强盛一时的大清眼下不仅变成了这副模样,就连皇统都难保全。田文镜和张溪都是熟读史书的人,一个朝代的兴衰他们在史书中见得多了,建兴皇帝和皇后的死疑点重重,雍亲王直接打破了立国皇位继承的规定,从这点来讲已可说得上是谋害君父篡位了。
这样一个乱臣贼子如果继承大统的话,这大清还有什么救?这天下还有什么救?
可是,他们又能做什么呢?或许如田文镜一般上书死谏?又或者如张溪一般大醉一场来麻痹自己?
哭了好一会儿,两人这才相互搀扶着起来,这时候张溪已经没有丝毫醉意了,他默默坐了下来对田文镜说道:“雍亲王篡位,这大清已不再是当年的大清了,这天下也不是当年的天下了,何去何从,抑光你如何打算?”
田文镜没有马上回答,他静静思索着过了一会儿站起身来,随后走到一旁把刚前藏起来的那份奏折取出,随后递给了张溪。
张溪有些不解地接过,就着昏暗的灯光打开细看,看了一眼后,张溪脸色顿时一变,双手直接就把奏折给下意识地合了起来。
“这……。”张溪惊愕地看着田文镜,田文镜向他微微点头。
张溪迟疑了下,再一次打开奏折看,这一次他有了准备没有刚才那么惊惶,可脸上的表情却依旧,等张溪看完后,他合上奏折,深深看了一眼田文镜,随后什么话都没说起身向田文镜长长一鞠。
“抑光才德我不如也!”张溪由衷说道:“可是抑光,你可知这份东西递上去的后果?”
田文镜淡淡一笑:“这是自然知道的,无非就是一死尔。”
“不!”张溪摇头道:“我知你已有死意,而且此书一上必然掀起轩然大波,以雍亲王的性子区区一个田家根本就挡不下,到时候牵连者恐怕不计其数啊!”
田文镜猛然一愣,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