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竟不知白舟年什么时候还做了品牌代言,他怔怔地看着广场顶上那块不断变换画面的led屏幕,陷入沉沉的反思中。
白舟年这些年真的变得很优秀,比他看到的能想到的还要优秀很多,覃斯越也是,他白手起家,现在公司也马上要上市了。所有的人都在变,只有他自己一点都没变,还站在原地,守着一个人,遥望着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如今守得人没有了,未来也没了,到头来他一无所有,恍然回过神来的现实让余年的心蓦然一阵慌乱。
“小伙子,咱到底要去哪里哦?”出租车司机又问。
余年被他突然的出声惊得肩膀一缩,他睁大眼睛,双目没有聚焦地盯着司机的方向,几秒之后,他重新解开手机屏幕,果断删除了覃斯越的微信,拉黑了他的电话号码。一丝都没有犹豫,整个过程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路过广场附近的市民公园时,余年让司机靠边停下,付了车费下车。他暂时无处可去,拉着箱子在公园里找到一个没有人的长椅坐下。
早晨的公园里少见他这个年龄段的人,三五成群都是比余承远年龄还要大很多的老人,做完晨练后聚在一起拉家常。
余年已经有日子没看到过梧州的晨景了,日头渐盛,身边的一草一木都带着蓬勃的生命力,伴着远处悠扬起伏的小提琴曲,满目一片盛夏的繁荣光景。
看着不远处的几位老人,余年突然就想给余承远和年婉婉女士打个电话,他想着已经掏出手机,熟练地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对面很快就接通了,紧接着余承远的声音传进耳里。
“嗨哟,这是谁家的丑孩子竟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爸爸的声音,余年险些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只能软着声音嘟囔地说:“你家的。”
“哦,原来是我家的哇,我家的孩子可一点都不丑。”余承远笑呵呵地说,语气带着抑扬的夸张。
“爸!”余年拖着尾调撒娇地叫了他一声。于是电话那头的余承远笑得更开心了,余年自己也被他感染得也忍不住咧开嘴。
“还以为你肯定在忙不会接呢。”余年说。
“乖乖的电话当然是第一时间接呀,就是可惜了,我在公司,你妈不在跟前,不能听电话。”余承远有点可惜地说道。
他这话给余年听得心里很不好受,他很快又说:“没关系,一会挂了我给妈妈再打。”
“哟,突然想起来给我俩老家伙打电话了,不是跟那谁吵架了吧?”余承远打趣地问。
被爸爸一说起来,余年鼻子一酸,眼眶就忍不住湿了,他抹了一把眼泪,瘪瘪嘴强忍着泪意说:“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