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世无心鹤还山,不留人间度岁寒;偶来云外悠闲身,一去九霄不可攀。”
他冷笑了声:“好一个不留人间度岁寒,好一个一去九霄不可攀,太子志向高远啊。”
他将那诗掷还御案之上,倒也不置可否,只问道:“今日是沈皇后的忌日,太子没说要去寺庙拜祭?”
内卫恭敬回道:“不曾,只在清晨起来,对着先皇后的画像上了香拜过了。”
元自虚倒觉得有些意外,却也没说什么,毕竟如今这个时候,太子若是真的和往年一般要求去寺院拜祭,他也未必肯。他如今自然是疑心那无妄老僧是否早已和太子有了勾连。
如今又是疑心皇后,又是疑心太子,更是不敢相信那冲霄炼出来的丹药,这难免让他焦躁。然而到了晚间,宫门口尚未落钥之时,承恩侯府却递了折子,国舅承恩侯沈平野求见皇上,说是有急事要奏。
元自虚有些意外,沈皇后忌日,前些日子就已命礼部赏了下去,沈平野也求见过,他没有见,就只进了谢恩折子,今日是沈皇后几日,他如何又求见?
他想了想,还是命沈平野觐见。
不多时沈平野进来,行了三叩九拜,元自虚便问他:“是何事如此着急进宫禀报?”
沈平野叩了个头:“还请陛下免了老臣谵妄之罪,今日是先皇后的忌日,小的早已命人在寺院里舍了银钱,请高僧超度,又施舍百姓,而内宅内先皇后住过的房间,也命人在画像前点了香供着,没想到今日到了傍晚,却忽然有异像生之,老臣惶恐。”
元自虚一怔,问道:“是何异像?”
沈平野道:“先皇后住过的房间内,原本壁上用纱笼着公主、太子殿下从前写过的悼亡诗,但今日后边忽然出现了墨迹,无中生有了四句诗,墨迹如新,仿佛有人填写,但今日是先皇后忌日,除了今日小儿亲自上香进供外,房内并无其他人进出。臣见了这诗句,也不敢触碰,更不敢隐瞒,只得向陛下禀报,该当如何处置。”
元自虚听到四句诗,忽然心中一动,问道:“是哪四句诗?”
沈平野连忙从袖中取出卷轴,一旁李东福亲自过来接了,命小内侍打开呈御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