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过那是你和你妈妈卖肉夹馍挣的钱。”邵青燕。
“嗯。”程大树嗓子发涩。
如果不是因为钱被宁寡妇骗走给了宁矜恩,自己也不会在去找对方算账时被眼前人撞见、也不会在后来被他冷言拒绝。
“我妈妈因为这件事也生了一场病。所以你千万不能生气和难过,为了那种人不值得。”程大树。
听程大树用父母辈的秘辛事来宽慰自己,邵青燕“嗯”了一声:“我不会生气难过。”
想了想他连忙又问:“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嘿嘿,我爸和宁…个女人前后脚死了后她病就好了,现在不知道跑去哪里度假呢。”程大树露出欣慰地笑。
“………”邵青燕。
可能是邵青燕诧异的表情太明显,程大树认真道:“我爸生我一场,我伺候他给他送终是我的义务。但他出轨背叛伤害了我妈,我对他早就没有了敬重和感情。”
说完程大树又有些心虚:“邵先生,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孝啊?”
想到每一次程大树笑呵呵说着那些让人憋闷的幼年经历,邵青燕:“不会,你是个好孩子。”
有一瞬间程大树想要扑过去将邵青燕紧紧抱住,甚至想要趁虚而入将一切全盘托出再说一句“我喜欢你,喜欢你了很久。”
然后他就这么做了。
不知道是冲动还是冷静,他扑过去时带着一股莽劲儿却又在一瞬间将手机放好还点了静音。
轮椅被撞得向后滑行,邵青燕一手环住撞过来的人,一手按住了刹车。
“咳咳,大树?”邵青燕被勒得咳了两声。
“谢谢你。”拥抱着梦寐以求的人,把想说的话换成了感谢。程大树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再给邵青燕增添烦恼。
热烈的人怀抱也是热的,彼此熨帖两颗受过伤的心。浑身僵硬的邵青燕将手从程大树后背挪到对方肩上轻轻拍了拍。
想到宁矜恩临走前说的话,邵青燕几近耳语:“我母亲在我出生时离开了人世,父亲好赌,对我们兄弟不闻不问。但我从小到大都被爷爷、青瑶他们都爱着、护着。虽然现在青瑶也离开了,但我还有爷爷和荣祥斋,我从没觉得自己缺爱。”
程大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怎么可能会缺爱,有那么多的人在爱你。”
邵青燕上睫微垂:“是吗。”
“嗯。”程大树用力点了点头。
俩人似乎只是短暂相拥了一会儿,程大树就先一步松开邵青燕。
刚才扑过去是冲动下的故意为之,等反应过来做了什么,他才发现自己几乎是跪趴在邵青燕腿上:“我是不是压到你的腿了。”
除了冷热,因为神经受损,双腿对疼痛的感知并不强烈,邵青燕:“没有感觉。”
“等做完手术就有感…”程大树低下头视线落在压着邵青燕腿根旁的小臂上。
尽管是冬季,但为了让邵青燕能方便一些,除了里面穿着宽松的阿罗裤,只穿了一条带加绒外裤。
可能是坐着的关系,裤子有些贴身,触碰的地方位置多少有点微妙。
“!”
几乎是从地上弹跳起来,程大树结结巴巴:“我…我我…不是故…故意的。”
邵青燕以为对方是怕压到自己,再次宽慰道:“没事,不疼。”
视线落上就挪不开了一般,刚才手肘下的触感也被无限放大,程大树紧闭眼睛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我去瞅瞅,瞅瞅烤箱。”
回到桌边将静音键关掉,他拿着手机去拍烤箱内部。
看着里面已经变色的糕饼,面红耳赤的程大树:“我觉得如果把花生饼做成花生形状销量肯定会很好。”
“荣祥斋确实太老了。”邵青燕也推动轮椅到了烤箱边:“你知道吗,之前做了调查,荣祥斋受众群体年龄在50岁以上的占76%。”
“他们不会在意花生饼的形状是扁的还是仿花生的。”
“现在几乎没有年轻人会去线下商超门店购买,荣祥斋精致的小口点心反而卖不过普通的桃酥、蛋奶饼。”
“花式系列的生产线更是减少了两条。”
——小哥哥手也太巧了,不用模具一个一个自己捏的大小形状几乎差不多。
——好像真花生。
——大叔终于问出我想知道的事了。
——吐了,沾着现任的香水味来前任家借东西。/呕
——别忘了对方可不知道小哥哥在家。/白眼。
——!他一开始是想直接拿?
——请用“偷”,谢谢。
——说话别那么难听,什么叫做偷。
——冯家军又回来了?
——抱抱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