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若我只带了长房的姑娘却不带二房的,安国公家会如何看我?对一个隔着院的堂妹都比对自己亲姐姐好,我有脸吗?”陶言真翻白眼,她不排斥带甄桃嫒。
“算了,要带就带吧,真是便宜她们了。”小李氏不高兴归不高兴,但也依了陶言真,近来她越发觉得自己做不了这个闺女的主了。
两日后,用过早饭,陶言真带着两位姑娘坐上甄府的马车出门了。
四姑娘一脸欣喜,今日她打扮得最光艳照人,身穿粉霞锦绶藕丝缎裙,外面罩了件粉红色披风,发间插着绯红钿花宫纱绢花,小脸白白嫩嫩的,显得既朝气又不失娇俏可人,可见为了今日赴约,她打扮得有多上心。
甄桃嫒相比要简单许多,一身白色束腰长裙,外面披了件紫色的披风,头上戴的珠花都是颜色较淡的,只别了一根金钗,安安静静地坐在轿内,不会抢了人风头,也不会太没有存在感,显得既稳重又清雅。
陶言真也略打扮了下,穿着浅蓝长裙,身披白色软毛织锦披风,头间挺着一根镶着牡丹的金簪,旁边插着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随着身体的动作在鬓间轻轻摇曳,别提多美了。
四姑娘大眼睛颇含嫉妒地在陶言真脸上转了转,又瞄了眼她的衣服道:“三姐姐的衣服是新做的吧?好漂亮呢,将三姐姐的脸蛋也衬得越发娇艳迷人了。”
陶言真闻言笑了笑:“四妹妹今日也很漂亮呢。”
被夸奖的四姑娘脸上涌出一抹自得,娇笑地瞄向一直安安静静的甄桃嫒,有些遗憾地道“二姐姐都订了亲的人了怎的穿衣还这般素淡?莫非是婶娘‘忘了’给二姐姐做新衣服?天大地大,订亲的女人最大,二姐姐不是有很多嫁妆嘛,随便拿出来几样首饰衣料打扮一下自己比什么不好。”
甄桃嫒没想到四姑娘会跟她说话去,愣了下连忙道:“四妹妹误会了,母亲有要给我订做颜色鲜艳些的衣物,是我就喜欢素雅颜色的,所以拒绝了。”
四姑娘明显不信,撇撇嘴:“哪有女人不喜欢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二姐姐不会是嫁妆没摸到手或不剩下什么了吧?听说储放嫁妆的钥匙都握在婶娘手里的呢。”
陶言真越听越不像话,脸一板喝斥道:“四妹妹你什么意思?盯上二姐姐嫁妆了?那是你一个小丫头家操心的吗?今日是高高兴兴去国公府家玩的,你若是吃饱撑的没事干就想挑拨是非说胡话恶心人,那么我立刻就让车夫送你回去!”
“你敢,是祖母让我出来的!”四姑娘心思被看透,恼羞成怒地瞪陶言真。
“是祖母让你出来的,但祖母可有让你乱嚼舌根吗?没有吧?所以你再说话不经大脑让你滚回家去也是应该的!”陶言真冷冷地瞪着这个她就喜欢不喜欢的四姑娘,甄桃嫒的嫁妆多与少都是二房的事,关她一个长房毛没长齐的小丫头什么事?管得未免也太宽了!
“你!你给我等着!”
“嗯,我等着,等你回去后向祖母告我状。”陶言真无限鄙夷地瞄了眼不占理要气哭了的四姑娘。
甄桃嫒眼看小姑娘眼泪就要掉下来了,连忙劝:“三妹妹少说两句吧,看四妹妹要哭了。四妹妹也莫要胡乱猜测了,我的事我都心里有数。”
“哼,我也是为你着想才好心提醒你,结果好心没好报,哼。”四姑娘白了甄桃嫒一眼,扭开头不再看她。
甄桃嫒有些尴尬地看了眼脸色不好的陶言真,也不再开口,眼睛盯在地上想起心事来。
马车内气氛变得僵硬,一时间没有谁再开口说话,四姑娘一直瞪陶言真,陶言真偶尔白她几眼,她精力都放在观察甄桃嫒上,自四姑娘提完嫁妆的事后,甄桃嫒便开始变得心不在在焉了。
不大一会儿,马车突然停住。
“怎么了?”陶言真问外面车夫。
“回三位姑娘,是二爷。”
陶言真将马车帘子微微扬起一角向外看,看到书卷气的甄文轩正骑着马走在马车旁,正讶异怎么遇上他时,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他身侧还有一个骑着浑身雪白高头大马的英俊男子,正是段如谨。
轿内的甄桃嫒听到马夫的话,开心地撩开帘子一角向外笑问:“二哥你怎么来啦?”
不同于看到陶言真的冷淡,甄文轩对上甄桃嫒的目光时清俊男子脸上荡起温柔的笑:“今日先生有事,放了我们大半日假,想起你们要去国公府,我便过来了,段兄称今日天气好,适宜去游湖,回去带上段姑娘,我们一同去游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