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别拿我当坐骑

第四十二章 波涛汹涌(1 / 1)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琅千秋当机立断,爆喝出声,道:“拦住它——”这一声出口,原来还有些畏手畏脚的那邪崇顿时便不再犹豫g。听见了琅千秋的声音,它如何还能不明白,于是便立刻爆起,细长的四肢当中就好像是装了弹簧一般,虽然纤细瘦弱。但是却分外有力。当即整个身形便好像是化作了幻影一般,快的几乎要让人看不见。但是琅千秋和聂冷川既然已经做了这般准备,又如何能会它给逃了!而且今夜只能成功,不成功,便成仁。这邪崇若是没有发现他们埋伏在这里倒还好,现在既然已经发现了,那往后这个陷阱便对它就没有用了,它定然会更加加大警惕。若是今夜没能捉住它,日后再想成功,那可就难了。昨夜这邪崇在暗,他们在明,没有及时发现这邪崇,发现了之后反应也很不及时,就让这邪崇逃的比兔子还快。今夜可不一样,眼下是他们在暗,那邪崇在明,他们本来就是已经占领了先机,又早对这邪崇诸多警惕,因此几乎是琅千秋爆喝出声的一瞬间,她和聂冷川就已经同时动了。两个人同时从不同方位向那邪崇夹攻过去,将它进退之路都完全封死,逼得它进退两难,只得和琅千秋聂冷川两人缠斗起来,且斗且退,想要伺机而逃。琅千秋揉身扑了上去,快的好像是一阵风,吹过无影。她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白玉一般雪亮的长刀,刀尖冷冷从底下挑至上方,角度刁钻,挥舞的痕迹好像是一弯残月。这刀自然就是用聂冷川龙角所化成的那柄,琅千秋便挑了这样一个暗沉的冷夜,让这刀见见世面,开了刃。刀刃上沾染了琅千秋的灵力,一点一点逸散出鲜艳的红光,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也照亮了。可是奇怪的是,那邪崇身上那团似烟非烟的黑雾气却仍是牢牢的裹在身上像是十分刻意似的,故意烟隐藏了自己的身形,琅千秋的刀极快,肉眼不可见,那邪崇躲闪不及,被琅千秋用刀刃划破了手臂,可是即使如此,他身上的黑雾也只是散来了片刻功夫,一眨眼便又重新聚集在一起。那黑雾看的琅千秋一阵心烦,想要知道这邪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黑雾她隐隐约约看着也觉得有些眼熟,可是一时半会儿之间也不太能想起来。她很久不用刀,因此刀法生疏了不少,大开大合之间,技巧少了许多,只剩下了满是杀意的凌厉。再加上琅千秋自己的灵力本就至阳至烈,挨上一下,就觉得好像有滚烫的岩浆顺着伤口流进了血液当中,只烧的五脏肺腑都好像要化成一团灰烬。那邪崇在琅千秋这边讨不到好,知道她是个难对付的,于是便想着柿子要挑软的捏,要去对付聂冷川。可是它哪里知道聂冷川真龙之体,非但不是个软柿子,而且若是咬上一口,得将它的牙给崩掉呢!聂冷川并没有用上琅千秋给他的那柄漆黑的云纹长刀,单凭着拳脚功夫在和那邪崇相逗。其实现在他若是将长刀拿出来,学些琅千秋的架势比划一二,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毕竟现在就正式在实战当中,实战当中以命相搏,所使出来的招式自然不会只是花花架子。但是也正是因为现在是在实战当中,十分不巧妙的是,他们现在面对的这个对手身手并不差,若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让它给溜了。这可不行,若是让那邪崇溜了,这可并非他和琅千秋的本意。因此现在还是不要说什么学习刀法了,这种事情别的什么时候都可以进行,唯有现在,他们最好还是用平常最得心应手的办法,把这邪崇逼近陷阱当中吧。是了,他们两个现在和这邪崇缠斗的目的,并不是说想要在它身上讨到什么好处……自然,若是能讨到好处,那也是极好的……他们现在的行动,只是要把塔逼到陷阱当中去,之后的事情再另做打算。聂冷川赤手空拳,那邪崇竟然也是赤手空拳,它现在虽然整个人都被笼罩进一层黑雾当中,但是动作之间,从黑雾当中时隐时现,漏出来的利爪却是坚硬锋利无比,闪烁着漆黑的寒光……显然它的爪子上是有剧毒的。若是琅千秋赤身肉体,自然不会和这个邪崇硬碰硬,它那爪子显然比刀还锋利,又有剧毒,若是挨上一下,那就是一道血口子,指不定还会中毒,所以她以长刀为武器,再辅以炽热的灵力,来对付这邪崇,也就能在某种程度上化解了它的招式。可是聂冷川周身都是坚硬的邻甲相护,尽管龙鳞并没有在皮肤上显露出来,可是他又怎会把那邪崇的爪子放进眼里。那邪崇动作迅速,力道又强劲,竟然被他欺身靠近了聂冷川旁边,它狠狠一爪劈下来,聂冷川抬臂去挡——“滋啦”一声,他的衣服不出所料,被划破了一个巨大的扣子,但是衣服之下的皮肉却完好无损,只是被刮出了一块淡白的痕迹,连皮都没有蹭破一点。聂冷川大怒,道:“我这衣服上好的料子,你给我划出来这么大一个口子,是要给我赔一件新的吗?”这衣服其实就是当初琅千秋从妖精织娘那里给聂冷川抢的,实际上并没有花钱,不过这样的话她不会说出来就对了……那邪崇好不容易近身聂冷川旁边,但是一击之下,却好像是闷声放了一个屁似的,什么效果都没有。反而激怒了聂冷川,被他借此机会狠狠当胸来了几拳。聂冷川的拳头又岂是这么好消受的,这邪崇逃脱不得,前有真龙聂冷川怒目相视,后有琅千秋持长刀虎视眈眈,刀剑相向、拳脚无眼,它只得一点一点的被逼迫的向后退去,终于毫无察觉,一脚踏进了陷阱当中去——它进入了琅千秋用鳞粉化成的阵法当中,刹那之间银光大作,阵法呼应起来,猛的形成一个圆形的光壁,将那邪崇困在其中。邪崇惊恐万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是下意识的察觉到危险,它想要从这银色的光壁逃脱出来,但是这光壁就好像是鸡蛋中的那层薄膜一样,看似柔软,但是却任凭那邪崇尖牙利爪、横冲直撞,也奈何不了那阵法半分,只能在其中发出凶狠的嚎叫,却无论如何也逃脱不出来。琅千秋和聂冷川终于松了一口气,变得十分兴奋。这些日子每天蹲点、暗中查访,夜里不睡觉,出来抓鬼,熬了不知道有多少个通宵,到今天才算是小有收获。他们二人相视一笑,“啪”的一声激动的击掌。陷阱的规模很大,最开始只是想要把这邪崇困在其中,但是它不安分的到处乱窜,甚至想要将地击穿逃出去。琅千秋冷冷注视着,若是她这个阵法当真这么容易就被破解了的话,那她就不是琅千秋了,想必师傅也会气的要从地底下跳起来。这道阵法生门被堵,眼下在东南方向只剩下了一道死门还开着,若是想要强行从死门出去,那到最后也只剩下死路一条。这邪崇哪里懂得生的五行八卦、玄黄阵法,它只是一打眼的看过去,觉得只有东南方向是个出路,以为可以从那个地方逃出去,于是不加考虑就朝着东南方向逃过去,奔着死门而去。这自然不是琅千秋所愿,他们花了大功夫,又是画阵法,又是设陷阱的,若只是想让这个邪崇就这么死了,那岂非是白忙活了一场?眼看着那只邪崇离死门越来越近,琅千秋不慌不忙,“啪”的一声,懒洋洋的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空中顿时叮铃作响,传出来一片接着一片的铃铛声。捆妖绳自动飞卷而出,绳子上面缠着的的铃铛原先是闷声不响,此时却是一阵接着一阵,声音分外清脆。绳子上面火红的灵力喷薄涌出,好像是火焰一般,明亮炽热,周围潮湿的水汽瞬间被蒸发,空中都透着一股干燥的气息。不等那邪崇反应过来,原先已经设下的捆妖绳,顿时层层叠叠席卷而来,劈头盖脸的,几乎像是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那邪崇牢牢地困了一个结实。捆妖绳沾上那邪崇身上的一瞬间,它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对这些阴邪的怪物来说,被琅千秋的灵力侵袭周身自然是一件十分痛苦、难以忍耐的事情。捆妖绳上附着了琅千秋的灵力,再在沾上那邪崇身上的一瞬间,喷薄着的灵力就转化成了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将那邪崇整个包裹在其中。它在烈焰当中翻滚挪移,在泥地里的水渍当中打滚,想要把身上的火焰扑灭,从捆妖绳当中逃离出去。但这件事情又岂是这么容易的?它小瞧了捆妖绳,也小瞧了琅千秋灵力。在烈焰的灼烧之下,那邪崇仍然是在负隅顽抗,起初,他身上的黑雾仍好像是一层柔软的盔甲一样,将他包裹着,但是不一会儿,那层黑雾也一点一点变得淡薄稀疏,慢慢的散开了。琅千秋先前就已经存在于心上的疑惑又重新浮了上来,并且随着那黑雾的散开,有了一点“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她用胳膊肘撞了撞聂冷川,问道:“你看那邪崇,有没有觉得眼熟?”聂冷川奇怪回头,道:“眼熟?我就昨天夜里只瞄见了它一眼,以前都没有见过它,怎么会觉得眼熟?”琅千秋仍然是注视着在烈焰当中挣扎不休的那只邪崇,摇了摇头,道:“当真是一模一样……”聂冷川扭头,问道:“什么一模一样?”琅千秋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的寒光一点一点的浮了上来,冷声道:“你没发现吗?那邪崇身上的黑雾,在燃烧的时候,和那夜那天夜里那个女人,是一模一样的!”知道这个时候,她才是真真确定了下来,那个黑衣女人确实是来了凤鸣山,这镇子里发生的一切,恐怕和她都脱不了干系!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握着的长刀,眼底寒芒不减,但是也有几分疑惑。这龙角绝不是眉儿姑娘家里的“传家宝”,这龙角和那黑子女人有关系,可是她如此轻易的把龙角交还给他们,为的又是什么?是有什么阴谋,借此戏弄他们于股掌之间?还是她觉得这龙角上的灵力已经没了,于是就当成是个垃圾给扔了?琅千秋无从得知,她只知道,在这片看似平静的湖水之下,实则波涛汹涌,黑暗当中的爪牙一点一点浮出水面,想要将他们勒住喉咙,一点一点的拖下水中溺死。可若是以为她琅千秋会如此轻易的就放弃去赴死,那黑暗当中的那人未免也太看不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