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伏衡华如今修行有成,天书暂时没有风险,伏家长辈才能容忍。
要是伏衡华有点意外,伏丹维才不看儿媳妇的面子,这俩姓贺的仆从直接打杀陪葬!
“奴婢知错。”
啸鱼不敢回嘴,乖乖挨训。
伏丹维见她头发烧去半尺,语气软下来,挥挥手:“下去收拾吧,别让衡华看出来。省得回头恼老头子折腾他的人。”
邓兰见状,赶紧对旁边两个小侍女打眼色,让二女扶啸鱼下去。
等人都离开了,她笑着上前对伏丹维劝解:“六少爷才情过人,修炼天书又如何?眼下几个境界过去,毫无差错,反而引领一个时代,创出种种妙法。都说天书难练,但谁说咱们伏家不能出一位大宗师?”
“你懂什么,天书的艰难哪有那么浅显?”
伏丹维抚着胡须,眼眉间也带着几分神采。
天书啊。
要说没有肖想,那是假的。
但理智和责任告诉他,这是一条难以走通的道路。
作为祖父,他着实不愿意孙儿放弃一条平坦仙路不走,非要去走一条艰险无望的坎坷之路。
但伏瑞应昨日说了不少话。
其中一句最让他震动:“反正他时间多,你我眼下看着,便让他试一试。总比他千八百岁后独自懊悔,又因遗憾闹出心魔,惹出种种乱子来强。”
心魔之事,伏丹维深有领教。
伏衡华何等气性,又涉猎多少邪术魔法?
真压着他不走天书道,回头说不得就把《玄明魔策》翻出来了。
比起那玩意,还是现在这条路比较稳妥。
“哎,不省心的玩意。”
伏丹维袖袍一挥,起身去寻薛开论道,顺带问一问另一个不省心的玩意。
……
化龙池内,薛开和葛留正在研究万蛊阴棺。
“到时,你往里面躺一躺,让各种蛊虫在你体内竞争?哪种赢了,就作为龙珠的核心?”
“那可免了。这邪门玩意,我用不来。我只需模拟阴棺运行,把本命金丹视作阴棺,在里面竞争出一道剧毒,充作龙珠即可。”
二人合计着,见伏丹维大步而来。
三人招呼后,伏丹维问及伏桐君的修行。
薛开赞赏道:“那丫头虽修行外道,可一身修行十分扎实,不比那些仙门弟子差。可见,下足功夫。”
他的毒道也偏向于外道,对伏桐君十分看好。
金丹稳妥,元婴可望,甚至此生可触及蛊道劫仙。
“诅咒呢?”
“这……”二人对视,葛留道:“你权当自己有一个凡人的孙女,别再提什么血脉传承了。”
“所以,蛊术对灵人血脉,的确有损害?”伏丹维不悦道,“她这一代如此,那么她的下一代呢?”
“她蛊术高明,必有金丹之望。成丹后,莫说她本人,往下三代,代代为凡人。”
蛊道伤天和,纵然是上一个文明遗留的血脉血裔,也无法逃过此劫。
伏丹维沉默不语。
“老伏,你别想太多。她又不打算涉及儿女私情,不打算要孩子,你何必操心那有的没的?眼下,她本人修行有成,有望得道,不就可以了?”
薛开:“你管不住伏衡华,难道就能管住她?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且看他们自己吧。”
“你们说得轻巧。我俩儿子都没了,如今留下这一对讨债的,我不操心谁操心?”面对两个单身汉,伏丹维显然不打算跟他们掰扯这些。
“对了,那丫头呢?”
“去寻她哥哥算账了。”
……
琅環馆,衡华坐在二楼窗边,看着伏桐君站在楼下,抽打自家的花客们。
“你下不下来?”
咔嚓——咔嚓——
几只蝎子爬到开满金串的桂木上,大片大片的金色花瓣洒落在地。
“可怜我家仙友,修行一甲子,遭逢此厄。”
衡华摸了一把眼角,唉声叹气几句,转头吩咐刚回来的啸鱼:“拿账本记下,她坏我一位花客,回头就要十倍赔我——从她的诞辰礼物里面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