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底下是找着魂了,可那阿奶记性不好,一句话拼拼凑凑,问不出什么。刚打听到他阿爷还在刑司领罚不可能去赌场,他就叫在赌坊前头溜达的鬼抓进小巷子里了。
之后就听见了姜晚喊他的名字,他记得他那时候被鬼掐着魂魄摁在冰冷的墙壁上,那手劲掐得他喘不过气来,嘶哑着嗓子才艰难应了声。
再之后……就不知道是怎么回来了。
“你心里头有答案,”姜晚将莫尧摁在椅子上。
“你知道我在说的是什么,那冥纸是优是劣怎么会分不出来呢?”
来问询的男人低下头,沉默了片刻,还是不信他们。
“我看你们就是骗子,来敛财的。”
姜晚拦下想和男人理论的莫尧,淡淡开口道:“是与不是,你只管拿着那些纸钱去天地银行问问,找家你信得过的,别到时候说我手眼通天和掌柜串通好了。”
还不等男人反应,姜晚就下了逐客令。
“下一位。”
男人憋着愤恨扭头就要下山,和后头的人互换了个眼神,勾起嘴角。
下一位还是个男人,约莫也就是二十五六出头,黑墨镜大背头金项链,一看就是个阔气大款。
屁股还没挨着位就先说自己的来意:“我无事所求,就想算算八字。”
莫尧点点头,前日才跟着张半仙学过这个,正好能复习一下。
莫尧和小哥大眼盯小眼对视了半响,小哥不耐烦地开口:“怎么,看不看得明白?”
莫尧挠了挠后脑勺:“这不是还没给我八字嘛,我怎么看?”
小哥抬手将墨镜往下压了些,露出一双桃花眼,皱起的眉在等着莫尧解释。
莫尧:“不是,您算的是八字,不是让我猜您的八字……”
小哥可不听这个,一拍桌子站起来,操着大嗓门就对着后头的队喊:“瞧瞧,这就是大师啊,连八字都看不出来,骗子吧。”
姜晚轻挥扇子,将小哥落在案桌上的烟灰清了个干净。
“那位大师只出价200就能差遣你们来砸场子?”
“什么,砸场子的?”
“不会是自己请的托吧?”
“但听早上来求的人说可灵了,而且当时坐镇的那个大师耳后一撮红发,长得好看的不得了。”
“不会真是别家眼红请来的吧?”
小哥脸色一僵,口齿不清地想狡辩,像被猜中了心思点了引线般暴跳起来骂他们是骗子,语无伦次。